案几上,正是霍思言所递之玉简,其上残留魂气尚未散尽。
“你想用这残术残卷……证明什么?”
皇帝淡淡开口,声音不疾不徐,却透着一丝玩味。
霍思言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,抬眸回视。
“此物所载,正是当年凤栖山地脉封阵的原始阵图,我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封封印,与太后之所为有悖。”
皇帝目光微沉,缓缓转身看她。
“你母所留,可曾真指明太后之名?”
霍思言静默片刻,轻声道:“她未言明。但魂术一脉禁封,原本便为祖制所限。太后却在密宫中私设魂胎阵眼,欲引魂术再现,此等行径,倘若为外臣所知,陛下以为如何?”
此言一出,殿中温度仿佛骤降。
皇帝眸光深邃。
“你来见朕,是为告密?”
“非也。”
霍思言拱手直言。
“是为请命。”
皇帝沉默,许久后道:“你欲何命?”
“由我入密库,查阅《昭魂录》与先皇所立封术之誓,重整魂阵之道。”
“你想借此除太后?”
皇帝语气淡漠,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。
“太后之事,陛下心中自有计较。思言所为,止于守国。”
一句“守国”,说得极重。
皇帝凝望她许久,唇角忽地浮现一抹浅笑。
“你倒真敢赌。”
霍思言垂眸,低声应道:“陛下亦是在赌。”
赌她所言为真,赌太后之谋未成,赌魂术尚可控。
皇帝轻叹一声,缓缓就座,执笔在一方玉箓之上写下密令,封于锦囊之中。
“你母所留暗纹,我会令内阁暗中勘验,但你若想入密库,须由一人随行。”
霍思言问道:“谁?”
“谢知安。”
霍思言面色微动,眸光略有变幻,却未反驳。
皇帝已低头,再不多言。
她接过锦囊,行礼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