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芝冷冷开口。
“他是探路的。”
“你想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魂门的秘密。”
那人笑而不语,显然默认。
他忽然将魂牌合掌,轻声道:“魂术已变,旧法已裂,你们可以不信,但再过三旬,自有信者归来。”
“到时,昭国,魂门,玄伽之后人,都将无处遁形。”
话音一落,他整个人竟如雾般化去,只留一缕残魂游丝,在空中盘旋而散。
风雪之中,忽有鸦啼破空,远处密林尽头,一道破旧的驿道浮现其间。
沈芝缓缓收回扇,侧头道:“行踪暴露了,看来我们得赶快了。”
谢知安将剑归鞘,眼神仍落在雾散之地。
“这禁术如此之猖獗,竟敢当面挑衅!”
霍思言眉头微蹙,忧心忡忡。
“也是警告我们,从此刻起,新的魂派不再潜藏,他们要开始反击了。”
昭京,春雨初歇,紫宸殿前香炉青烟袅袅。
一封密信,从岭南边军疾驰而来,层层递入宫中,最终落于昭宫深处太后所居之凤仪殿。
太后披一袭沉紫霞袍,立于窗前静听雨丝。
她素指挑开书信封口,一缕魂气轻轻升起,乃是经密炼封存的魂波传讯,内蕴极微,但足够信者辨识。
良久,她唇角微动,轻声呢喃一句:“新魂派……开始大肆现身了。”
随侍女官低声问道:“娘娘,可要急召内阁?”
“不必。”
太后合起书信,转身缓步至殿中,唤来枢密府密令官。
“传旨。”
“命六部暂缓春调,昭廷边军由照允、秦梁暂代总督。内阁议事,不得外泄一字。”
“再传密诏,暗中召回魂术司旧部,不入宫,不报名,不议政,只听凤仪殿令。”
密令官领命而去,女官却怔了怔。
“太后这是……”
太后一笑,笑意却无一丝温度。
“魂门不灭,天下难稳。”
“魂派若不再藏头缩尾,便非零散流匿之势,如今昭廷势微,边军仍在分战,陛下虽在北巡,但……我须稳住中枢。”
“等他回来,也该看到,局已成了。”
她缓缓坐下,捻起案上的一方玉符,轻轻摩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