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昭帝遇刺,北巡中毒未醒,太后宣布监国。”
帐中一时寂静。
霍思言缓缓起身,接过谢知安手中的血诏,那纸上确有帝王亲印,但字迹却略显仓促凌乱。
沈芝眼神一沉:“若真是太后起手,那她敢对皇帝下手的这一刻,就意味着她再无退路。”
“她要么赢,要么死。”
霍思言轻声开口,指尖缓缓抚过那枚帝印,眼神沉如黑夜。
“她选择了做一位真正的执政者,而不再是藏于幕后。”
谢知安握紧佩剑,低声问道:“我们接下来,是回昭都,还是南下昆崖?”
霍思言缓缓摇头。
“不急。”
她眸中闪过一抹极光。
“这场棋局还未收子,我们若回去,便入她局。”
“但若我们先一步揭出新魂派的根基,不管太后愿不愿意,她都必须重新审视我。”
“否则,她就得为自己的愚昧……付出代价。”
沈芝淡淡笑了。
“不愧是霍四姑娘,这番狠劲,倒比当年的太后还像太后。”
霍思言回以一笑:“她当年杀我父兄之时,也未曾手软,我如今不过是学她些皮毛。”
谢知安轻声道:“那接下来,我们该去哪?”
霍思言指尖轻轻一点地图,点在一处交界山脉之上。
“昆崖与昭地交界之地,原魂门旧址“炼魂台”。”
她语气一顿。
“赤玄子虽死,但他一手建下的炼魂台,从未真正被毁,而新魂派的踪迹……就在那。”
“走吧。”
“让他们再看看,他们世世代代畏惧的霍家,是如何逆境破局的。”
雁翎关外,风声渐紧。
霍思言下令打点行装,命沈芝带一队轻骑先行南探魂门旧址,而她与谢知安则需暂驻一日,为等待一位密使的现身。
“你确定那人会来?”
谢知安蹙眉。
霍思言负手而立,望向晨光微破的营外苍岭。
“他若真还忠于大昭,就一定会来。”
谢知安没有再问。
直到巳时过半,一骑悄无声息地抵至营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