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这两次之后,我就算是反应再慢,也能听出陈禹含的那些话是另有所指,可问题在于我不知道她“指”的是什么,甚至不知道是哪个方面。
而且在这样一辆行进的车上,还采用这种“另有所指”的方式来传递信息,摆明了就是在防备我们之外的某一个、甚至某两个人。
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觉得需要防备,但这种问题肯定是不能问出来的,否则万一真的需要防备,我捅破窗户纸、引发什么后果暂且不提,陈禹含就会当场活撕了我。
于是在心思急转了两三秒后,我还是放弃了继续询问陈禹含,直接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枚“鳞片”上。
陈禹含的“另有所指”是从这枚“鳞片”开始的,无论她想暗示我什么,都必然和这枚“鳞片”有关。
我如此想着,不动声色的将那枚鳞片捏了起来,几乎同时就又发现了一个问题——这个东西的质地很软。
在拿起来之前,我对它的预期判断一直是鳞片或者指甲,但同时我又知道不会是这些东西,所以我其实已经做好、它的实际质地和预期不符的心理准备了。
可让我没想到的是,它的质地竟然比我预期的还要软,我甚至不需要费多少力气,就能轻松的将它对折起来,就像……一块风干了六七成的瘦肉。
“你看那边!”
陈禹含突然又伸手到我眼前:“步行的话,只要从那道门进去,就能抄近路去生活区,这个格局是不是还挺熟悉的?”
“熟悉?”
我心里念着隐约加重语气的两个字,再把目光投向那枚“鳞片”的时候,居然真的产生……哦不,准确来说,是回想起了一种“熟悉”。
那是相当久远的事了。
彼时的我刚刚开始保留记忆不久,在我记忆中第二次——也可能是第三次——“入梦”的时候,曾和“梦境肖海”一起潜入“众生”进行调查。
“众生”表面上是一家医疗科技公司,实际上一直在替联合政府、做着基因改造方面的研究,我和“梦境肖海”在“众生”的停尸房里,曾见到过很多奇怪的尸体。
那些尸体都是以秦玉林的基因为蓝本、加以各种改造所产生的实验体,而它们之间有个共同的特征,就是面部都不同程度的、被一种怪异的鳞片所覆盖。
也是在那个时候,我第一次知道杨佩宁居然和“众生”有关,虽然我当时的判断和实际情况有些出入,但这并不影响我当时的震惊。
于是我当时的注意力,几乎全被杨佩宁吸引过去,幸好还有“梦境肖海”在我身边,偷偷带了几枚鳞片回去研究。
我至今都还能回想起,“梦境”中的法医老胡、在看到研究结果之后有多么的惊慌失措——不过那些在眼下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“梦境肖海”把剩下的鳞片拿给我看了。
当时隔着证物袋,我不太确定那几枚鳞片的手感如何,但无论从光泽、还是其本身质地的软硬,都几乎和此时我手里的鳞片一模一样。
可是这对吗?
我记得那个项目在当年就失败了,杨佩宁也是借此契机、才将秦玉林招揽进了e。c。s。o。
e。c。s。o是“坏人”、还是“装成坏人的好人”暂且不提,我现在更加在意的,是一个至少十几年前就确定失败的项目产品,为什么到了如今还会出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