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寂礼:……
他脑子里嗡嗡回荡着她说的那句老婆。
老婆……
唇瓣上下张合。
最终吐出一句:“给你买。”
“明天,漂亮的小夜灯,各种各样的抱枕玩偶,还有喜欢的香薰,都给你买。”
“壁纸也换。”
“现在赶紧去睡。”
他侧过头,盯着床头柜上的书。
想到刚刚书中看到的,关于“欲望”与“我”的博弈。
长长的眼睫垂下。
和眉骨一同投下暗影,将墨色瞳仁衬得愈发深邃,像未燃尽的灰烬。
随时都会冒出火星。
可沈知意半点不退,反而上前两步,一屁股坐到他床尾。
“我不要。”
她往里面挪了挪,有些无礼地娇哼:“我就要待在这儿。”
“这里香香的,很好闻。”
她耸耸鼻尖。
厚重温和的雪松香气扑入鼻尖,尾调还是暖融融的乌木,沉阔幽远,让人安心。
严寂礼眸光震颤。
她的臀,几乎要隔着被子,碰到他的脚。
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,也在被子附近乱摸。
似乎下一刻,就会游移到他身上。
严寂礼忽然弹坐起身,往床头的方向又挪了一点。
他攥紧被子,浓眉深锁。
修长指骨压在长袖睡衣下,让人看不见里头紧张的弯折,和领地即将被侵占,他却无法驱逐敌人的微妙恐慌。
尤其是。
敌人还是这样一只,毫无攻击力的娇蛮小兽。
他绷紧唇角,刻意压下眉骨,搬出惯有的冷硬,近乎凌厉地看她。
“要我提醒你?”
“这间房,这张床,是我的所有物。”
“那就一起睡嘛。”沈知意嘟哝道,“我又不赶你走。”
严寂礼瞳孔剧烈收缩,连呼吸都几乎停滞。
片刻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