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又来催促,沈扶星发泄够了,站起来还得接着生活。
至少,她还得想想办法不是吗?
走吧,进去。
抱着童童推开门,吱呀一声,同一时间,走廊里传来哒哒的脚步声。
她脑袋转过去。
宽敞明亮的走廊里,黑压压走过来了三五个男人。
为首的男人一身风衣,风尘仆仆的味道扑面而来,卡其色大衣敞怀,袂角在身后飞扬,面色依旧相当冷漠。看到她蓬头垢面那一瞬间,他眉头微拧,唇角崩成一个难看的弧度。
视线撞上那一瞬间,沈扶星的心脏漏跳了那么一秒。
她手掌紧紧攥起,然后抬步,逐渐靠近。
然后才看清他的脸,然后才把他下巴的陈旧疤痕看个清楚。
是他。
她没有看错。
沈扶星在他面前站立,对上他不解的目光,然后突然踮起脚尖,吻上他的唇瓣。
她吻的热烈,眼里冉冉升起可疑的水雾。
然而他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。
他的眼神很明显的告诉她,他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难过。
然后他反应过来,掰开她盘在自己脖子后头的手,他扒着她的手臂,沉声喊了句,沈扶星。
你又犯什么病?
她把他手掌放在胸前,说你摸摸,我这儿塞了块儿石头。
所以我这是在难过。
苏容靳把手缩回来,面色相当冰冷,语气逐渐下沉。
沈。。。。
你先别说话!
沈扶星依旧抱着,死不松手,然后脑袋凑在他被她掰着下落的脑袋后头喊了句苏苏。
帮帮忙,今天就让我抱一次。
一次就行。。。
肩膀微微濡湿,苏容靳嘴角下垂,便也不再推开她。
哭什么哭?
他问。
你不懂。沈扶星说,因为你和我不一样,你没有心,所以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懂。
苏容靳脸色更黑了,推开她。把鼻涕眼泪擦干净,我没闲工夫跟你在这儿矫情。
他确实不懂。
因为在他眼里,一条人命也就只是一条人命而已,不值得一提。
然而眼前这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女人,就是为了这么一条苟延残喘的人命走在一条恶行满满的道路上。
生死有命富贵在天。
不过命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