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芹家坐公车回我家比较麻烦,需要中途倒一次车,好在两趟车都不太挤,第二趟车我还捞着了一个座位,我抱着书包坐在最后一排的宽座上,只等再过五站,就可以下车回家。
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起來。
本以为是小芹打來的,掏出來一看,却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。
“喂。”
“知道我是谁吗。”
一个应该是女学生的人,用不太客气的语调说出了上面的话。
“不知道,你是谁啊,卖保险的。”
“先给我道歉吧。”
“诶,我连你是谁也不知道,干嘛上來就要我道歉。”
“总之你就是得给我道歉,还有,你得请我吃饭,普通的不行,至少也得是西餐。”
“喂喂喂,蹬鼻子上脸了啊,至少说说你是谁吧。”
“我是何菱。”对方总算报出了姓名。
“啊……还以为是谁呢,原來是何叔叔的女儿何菱啊……”
“沒大沒小,叫我何菱姐。”她还挺不高兴。
“好吧,看在何叔叔的面子上,何菱……姐,我为啥要请你吃西餐啊。”
“为什么。”何菱在电话里轻笑起來,“上次那个來跆拳道馆踢馆,叫任红璃的女人,不是自称是你岳母吗。”
任阿姨的确在跆拳道馆说过我是她女婿,回想起來可真够丢人的。
“哼哼,叶麟,你岳母有沒有跟你提起过,她的银项链丢在某个地方了啊。”
我立刻警觉起來,“你是说,任阿姨的银项链,是丢在跆拳道馆,然后被你捡到了吗。”
何菱在电话那边不置可否。
我有点生气,“那条银项链虽然不值钱,但是是任阿姨母亲的遗物,你既然捡到了,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们。”
何菱微嗔道:“又不是我捡到的,是其他男学员捡到,以为是我丢的,就拿來给我了,银价现在都不到4块钱一克了,这种项链看上去又不是古董,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么当宝贝。”
仔细想想我也沒理由跟何菱火,便换了比较和缓的语气:
“何菱……姐,那条项链任阿姨真的挺看重的,你把它看好,别再弄丢了,我一定请你吃饭,一定请你吃西餐,你哪天方便。”
达到目的的何菱高傲地哼了一声,“星期五晚八点,到步行街的彼得堡西餐厅碰头吧,你可要事先订位子,到时候让我站在那里排队的话,可别说我不把项链还给你。”
“俄式西餐厅。”我随口问道,“你吃得惯那里的口味吗,我听说那里的西餐有点粗糙,虽然份量比较足,我比较喜欢吧……”
“你甭管我吃不惯吃不惯,我就想尝个新鲜还不行吗。”何菱似乎在玩弄什么小钥匙,出叮叮当当的响声,“有不少外国人会去彼得堡西餐厅,听说连老板娘都是外国人,不是很有情调吗,你就知道吃,对了,别忘了在饭桌上向我道歉。”
“道什么歉。”我装傻。
“当然是……你在擂台上羞辱我的事啦。”何菱恨恨地说,“你不光让我输得那么惨,还……还扯开我的练功服,吃我的豆腐,要不是看在叶叔叔的面子上,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地饶了你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