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在楼下的佣人们低着头,七手八脚的抬走了尸体。
沈初梨忽觉耳尖发热,伸手一摸,指尖却沾染了血迹,是那颗子弹擦过了她的耳朵。
最后还剩个半死不活的同伙,被猜瓦用腰带捆住双手,准备询问。
终于想到了沈初梨,周越津走到她身边扫视几眼,“只擦破点皮,上些药就好。”
“什么叫只擦破点皮!”沈初梨扬声反驳,委屈犹如泄洪般奔涌而出,“你干嘛开枪,明明说过要保护我的!如果子弹再偏一点怎么办,根本就没在乎我的死活!”
“我把人打死才是救你的命。”
周越津毫无愧疚,他义正严辞,显然认为自己的做法没问题。
然而沈初梨却哭的更凶,眼睛跟鼻尖被手揉的通红,瞪视着周越津道:“你就是个骗子,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!”
跑回房间路过周越津身边时故意撞他一下,关门力道很重,发出一声巨响。
周越津想拽住她,却不想沈初梨跑的很快,连根头发丝都没抓到。
猜瓦左看右看,没敢说话。
站在沈初梨的房间外,听到里面传来崩溃般的哭嚎声,周越津的脸色越发阴沉。
因为房间太远,才赶过来的何安满脸焦急。
“我听到了枪声,还看到佣人抬走了尸体,小梨没出事吧!”
咚——
是周越津,他在沈初梨门口站了一会儿,亦是摔门回到书房。
这下只剩猜瓦,他想拍拍何安的肩膀安慰,发现自己满手是血后又收回动作,“没事,就是被吓到了,自己消化一会儿就好,你也别闲着,跟我去审个人。”
帮猜瓦拖走浑身是血的男人,何安一步三回头的离开。
*
然而猜瓦算错了,气性很大的沈初梨始终闭门不出,吃晚饭时桌上只剩下三个大老爷们儿。
“小梨其实胆子很小的。”何安吃饭的时候也没闲着,悄悄给周越津上眼药。
“辛哈村死了那么多人,就算是我到现在都精神恍惚呢,更别提小梨了,再被近距离……吓到,真是想想都可怜。”
“父亲早逝,母亲病故,要不是小梨被选上当圣女,我们兄妹俩早就饿死了,我这个当哥的没尽到责任,又没‘保护’好她,算什么男人……”
哐当——
周越津将刀叉扔到餐盘中,碰撞出清脆的声响。
还没吃几口,就黑着脸上楼回书房了。
猜瓦埋怨地看向何安,“吃饭说那么多话,也不怕噎着。”
完成一波神助攻的何安佯装拭泪,“不说出来,心里头总觉得不痛快,说完就觉得好多了。”
“你是痛快了,知道周先生为什么走吗?”
何安眨眨眼,满脸憨厚老实,“可能,可能周先生吃饱了吧。”
猜瓦:“……”
难道这兄妹俩是什么头脑简单的单细胞生物?
殊不知此时此刻,埋在被子里假装难过的沈初梨正无聊地跟系统说话。
‘跟周越津吵一架,又能拖延点时间了,我可真聪明。’
【可拖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啊。】
‘我知道,地契就相当于投名状,也是奇怪,我跟何安翻了那么久都没找到。’
【是不是已经落到蒋骋手里了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