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牧立马于阵前,望着远处陈国边城那斑驳的城墙。
晨雾中,城头旌旗猎猎作响,“陈“字大旗在风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。
他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,铁蹄下是染血的焦土,昨夜的突袭虽已突破第一道防线,但眼前这座边城才是真正的考验。
“将军,陈国援军动向不明。
“副将郭敬之策马而来,铠甲上还沾着夜袭时的露水。
这位老将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,“斥候回报,陈军正从三面包抄而来。
“
苏牧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横刀刀柄,目光扫过己方大营。
五万大军已在城下扎营,攻城器械正在紧张组装,投石车的巨大木臂在晨光中缓缓抬起,仿佛远古巨兽苏醒的脖颈。
“传令各营,加强警戒。
“苏牧突然勒转马头,朝着后方的粮道望去,“尤其注意西北方向,那里地势险要,最易设伏。
“
话音未落,城头突然传来梆子声。
苏牧抬头望去,只见陈军如蚁群般涌上城墙,箭矢如蝗般倾泻而下。
前排盾牌手立即举盾相迎,密集的箭雨击打在牛皮盾牌上,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。
“投石车准备!
“苏牧大喝一声。
随着令旗挥动,数十架投石车同时发出闷雷般的轰鸣。
巨大的石弹腾空而起,在阳光下划出抛物线,重重砸在城墙上。
砖石飞溅中,陈军的箭雨出现了短暂的停滞。
“冲车推进!
“郭敬之的吼声如炸雷般响起。
二十余辆冲车在盾牌手的掩护下,发出沉重的吱呀声,缓缓逼近城门。
每辆冲车都由精铁包裹,前端的青铜撞角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城头上,陈国守将张猛望着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冲车,嘴角扯出一丝冷笑。
“火油!
“他暴喝一声,数十个陶罐从城头抛下,在冲车前方炸开,黏稠的火油迅速蔓延。
冲车的木质结构瞬间被引燃,盾牌手们慌忙后退,惨叫声此起彼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