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彦词趴在床上,食指慢慢敲着机身,他呼出一口气,“我也睡不着。”
“怎么了?”电话那头问,她声音本来就好听,在电话里听着更加温柔软糯。
怎么了呢,为什么好端端就睡不着了?
江彦词之前也在想这个问题,他今天很早就洗漱躺在床上了,翻来覆去的,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。
闭上眼睛就是顾知顶着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,可怜的和他道歉。
还有在医务室里她讨好似的和老师说不会耽误功课的样子。
又或者是他在交作业时,无意间看到的表格上面,顾知许父亲那栏是空白的。
还有她每一次迁就隐忍以及对第一的执着。
他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,但他就是控制不住的给她打了这通电话。
他很怕,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,顾知许受了委屈。
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关心她。
千言万语汇成一句,“我也不知道,明天真的要来上课吗,你的腿没事吗?”
顾知许撩开裤脚,看了眼肿的面目全非的脚踝,她淡淡道,“应该没什么问题。”
六楼都爬了,走平坦的马路算什么。
江彦词知道她决定了的事情会很难更改,他放弃劝说,“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,每天早上给你。”
“我以为你开玩笑的。”顾知许以为他只是为了哄她随口说的,所以她也没当真。
“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不是开玩笑。”
认真且坚定的声音从听筒传来,顾知许怔住,像是原本平静的湖面被春风抚过,扬起一池波澜。
“顾知许,那,明天见了。”
“明天见,江彦词。”
江彦词把手机放下,翻了个身,哪知道碰到了背后伤口,痛的龇牙咧嘴。
“小词,睡了没?”门外传来贺从宜的声音。
“没,怎么了妈妈?”
贺从宜开门,把药放在书桌上,“这是你明天要吃的消炎药,记得带学校里去,别忘记了,还有药记得换。”
“好。”
“睡觉的时候老实一点,不要躺着。”
贺从宜都快心疼死了,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儿子,平日里哪有受过这么重的伤,那背后的淤青看的她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出了房间后。
“怎么回事?好端端哪里搞的这么严重的伤?”江逸叙有些担心的问,他们父子平日里不怎么说话,但儿子受伤心里也难受。
贺从宜看了他一眼,叹气道,“还能怎么回事,你们江家又出了一个大情种。”
“是吗,贺大天后和我说说上一个情种是谁?”江逸叙拉她入怀,有些调侃的说道。
贺从宜娇嗔,推开他,“一把年纪了,你真不害臊。”
事情的经过贺雨霄和她说过了,正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担心,担心自己儿子一腔热血付之东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