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孩子没忍住,义愤填膺朝希玖恩吼道:“你跟我们一样,装什么装,迟早也会被他们拆骨敲髓、拖入深渊!”
希玖恩怔了怔,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莱明护在身后,自然也未见到那孩子被暴力拖走,嫉妒得眼睛发红的样子。
他没问莱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对方也不会主动说出来。
小崽崽只觉得心空茫得厉害,找不到落脚点,未来的路也是布满迷雾,难以下脚。
希玖恩更不敢和薄诺他们有什么接触,连哥哥与他之间也好像隔了一层薄纸――他们想法终究不一样。
莱明不清楚小崽崽的想法,只当弟弟被那天的事吓到了,一时间更小心翼翼地对崽崽好。终于等到崽崽放松下来与他又是亲密无间地甜笑时,男孩才松了一口气。
他没注意到,希玖恩眼里一瞬的沉郁。
缘分这事谁也说不透,何况薄诺和希玖恩本就要朝夕相处,相遇就更显的简单了。
哥哥不在,薄诺身旁也没跟着双生子,恐怕两人都没想到能跟对方有机会独处。
希玖恩腹诽着,如果说找出这里有谁最不喜欢自己,薄诺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了。
崽崽也不是主动招人烦的性子,更不会跑去改善自己跟薄诺之间关系。
两人走在石板小路上,泾渭分明,都没有要跟对方交谈的打算。
总觉得身旁这个不停抽条,跟哥哥一样长成为少年的人浑身冒着冷气,凉飕飕的。跟他走时更甚,锋眉竖着,脸紧绷,一副不耐烦的样子。
希玖恩离他远了点,踩中石子脚滑pia叽一下摔在地上。整个人往前扑,手心剐蹭在粗砺尖锐的碎石上。
崽崽十岁了也年幼,被娇养到现在,整个人柔嫩得不行,手心被刮出了鲜血,红紫交加,看起来分外骇人。
希玖恩知道这不过看起来有些可怕,实际只是有点小疼,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。
站在一旁的薄诺反应却很大,看他摔倒快速去扶,手心伤痕累累映入眼帘那一刻。他瞳孔微缩,心脏像骤然被人攥紧般酸疼。
他冷着脸将人抱起放在整栋房入口处的秋千上,动作很快的将医药箱拿过来。
希玖恩迷迷糊糊地还没弄清状况,薄诺就拿出镊子将碎石轻挑开,再用碘酒消毒,揉抹好药膏捆上绷带。
动作轻柔小心,好似他是什么珍宝一样。
薄诺注意到崽崽眼里有些水汽,迟疑了一下,生疏地吹气,不太熟练地生硬哄道:“吹……一吹就不痛了。”
希玖恩诧异望过去,只看到薄诺别过眼冷淡下来的面庞,仿佛他刚才听到的只是错觉。
不经意往外一望,就见最近别墅外面人来人往的,有人搬家,所以设了宴会吧。
栅栏外块头大面色冷酷的安保守着,人们都会压抑不住好奇的往内瞥一眼。
希玖恩撇起小嘴,原来他是做给外人看,好展示他们之间的“兄友弟恭”呀。
小玖恩学会了逃课,除了基础知识他愿意听以外,其余的对他来说就是催眠曲。
老师不会管他,他也不乐意学,每天憋在别墅里挺闷的,他还没独自出个门自己玩一下,连附近的风景都未曾欣赏过。
他想到便做了,不知为何,若没点事情折腾,他好像干什么都打不起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