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,唯有炭炉发出细微的噼啪声。
凌晨搓着双手,呵出的白气在面前弥漫。
兰?兰÷|文学?)?)免?d·费+{阅?t读-:他起身取下墙上的紫砂壶,壶身还残留着前日茶汤的余温。
当滚烫的山泉水注入壶中,茶叶在沸水里舒展的瞬间,一股醇厚的茶香顿时在室内散开,与炭火的暖意交织在一起。
窗外的风依旧呼啸,玻璃窗上凝起了细密的水雾。
凌晨蜷缩在藤椅里,捧着温热的茶盏,看着炭炉里跳动的火苗将四壁染成暖黄。
茶水入喉,驱散了体内的寒意,也让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。
他闭上眼睛,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广府特色街——那里的舞台搭建好了吗?音响调试是否顺利?开业当天的流程是否还有疏漏?
炭炉里的火星突然迸溅,将凌晨的思绪拉回现实。
他起身添了块炭,看着火焰重新旺盛起来,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。
这一刻,茶室里的温度渐渐回升,而他知道,等待他的,将是更多个这样与寒冷、与焦虑对抗的夜晚,直到广府特色街盛大开业的那一天。
炭炉噼啪作响,紫砂壶嘴蒸腾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水珠。
凌晨解开大衣纽扣,让带着炭火温度的空气漫进衣襟,指尖摩挲着茶盏外壁的冰裂纹,看琥珀色的茶汤在杯底泛起岁月沉淀的光泽。
二十年陈的普洱顺着喉管滑下,像条温热的绸缎熨过五脏六腑,连指尖的寒意都化作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。
茶室的玻璃窗蒙着厚厚的水雾,他伸手随意抹出个圆洞,望见滨江路上零星的路灯在雨帘里晕成暖黄的光斑。
炭火烧透的红炭映得满室通亮,架在炉上的铜壶发出低鸣,与远处江面轮船的汽笛声遥相呼应。
杯底的茶渣沉淀成山,他又添了沸水,看陈茶第二泡的色泽愈发浓郁,仿佛把整个八十年代的醇厚都泡进了这盏茶里。
忽然想起白天在广府街看见的雕花窗棂,此刻应该也裹着层薄霜吧?凌晨蜷进藤编太师椅,让茶香混着炭火气漫过周身。
紫砂壶盖与杯沿相碰的清响中,他恍惚看见开业那日千色服装店门前的热闹景象——模特们踩着木质地板摇曳生姿,四大歌手的歌声穿透潮湿的空气,而这杯陈年普洱的暖意,或许正藏在某个观众捧在手心的茶杯里,默默见证着时代的更迭。
电话铃声响起,他懒洋洋的去接电话,竟然是香港的刘冠亭打来的电话。
炭炉突然爆开一朵火星,惊得凌晨握着听筒的手微微一颤。
刘冠亭亢奋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从香港那头传来,几乎要穿透听筒:"
阿晨!
张觉荣唱《沉默是金》时,录音棚的老师傅都傻了!
你教的气声唱法,配上那把沧桑嗓,连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简直就是神了!
"
铜壶在炭火上发出尖锐的哨响,凌晨却浑然不觉。
他扯松衬衣纽扣,领口露出被热茶蒸红的皮肤,望着玻璃窗上蜿蜒的水雾,仿佛看见张觉荣在录音棚里低吟的模样。
"
程小宝把样带抢去电台首播,明天全港都得听见这把声音,这首歌绝对又是一首金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