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哽咽点头:“大街上都传开了,小皇子生下来就憋死了,这毒还是从夫人身上带过去的。”
今儿早上方夫人收拾行李的时候,方老夫人眼皮就跳得厉害,等人走后,她立马就去烧香拜佛,却不知怎么香火断了两次。
果真是出事了。
此时门外传来动静,管家匆匆来报:“老夫人,是宫里的禁卫军来搜查了。”
不一会儿果真看见了无数禁卫军涌入,几乎将方家翻了个底朝天,尤其是方夫人住过的屋。
一针一线都交太医诊断。
丫鬟琥珀的屋子,还有平日里和琥珀走得近的全都被查了一遍,闹得整个方家人心惶惶。
柳氏挺着孕肚来到了方老夫人身边,惶恐道:“祖母,这是怎么了?”
方老夫人闷着脸道:“谁也不许阻拦禁卫军,让他们查。”
她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藏在方家害了皇后。
一旁的嬷嬷赶紧扶着柳氏坐了下来,快速地将皇后诞下死胎的事说了一遍,柳氏大惊失色;“那皇后现在如何?”
“所幸皇后娘娘中毒不深,及时救治,体内余毒全都过到了小皇子身上。”嬷嬷叹气。
这话虽诛心,可事实确实如此。
方老夫人紧闭着双眼,指尖攥得发白。
“琥珀是家生子,跟着母亲身边许多年了,平日低调,又稳重,做事也是勤勤恳恳,谁能想到琥珀竟胆子这么大!”柳氏惊呼。
别说是柳氏了,只怕方夫人到现在也想不明白,琥珀为何要这么做。
琥珀的老子娘也被抓来,他们一听琥珀害死了小皇子,个个吓得脸色惨白,趴在地上求饶。
哭声之大,让方老夫人不胜心烦。
“老夫人,已经查过了琥珀没有欠下赌债,也没有和哪个男人走得近,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,衣裳首饰一件不少。”
方老夫人拧紧了眉:“这就奇怪了,平日里不出门,也不爱穿戴,怎敢给夫人下毒?”
很快查到了浆洗房,几个婆子证实了夫人的衣裳全都是琥珀自己浆洗的。
“琥珀说,夫人的衣裳都是好料子,怕洗坏了,所以都是亲手洗和晾,奴婢们根本没有机会沾手。”几个婆子都吓得瑟瑟发抖。
方老夫人又看向了嬷嬷:“平日里琥珀用的东西可有查出什么来?”
“未曾,就连浆洗房也没有。”
“琥珀是什么时候死的?”
“回老夫人,夫人出门后一个时辰,借口去针线房取东西,结果去了偏僻的小西院,仵作来已经查过了,四周没有挣扎痕迹,琥珀身上也伤痕,衣裳发鬓都好好的。”
方老夫人不死心:“体内可有什么迷药之类的?”
“不曾有。”
方老夫人灰白着脸,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琥珀这么做的理由,论恩怨,琥珀跟方荼并未有恩怨。
何必费尽心思除掉方荼的孩子?
而且那药实在是霸道又难得,算准了方夫人一定会入宫探望,提前了三个月筹谋,还要日日给方夫人下解药,保证方夫人不提前被毒死。
人就在眼皮底下做了这件事,整整三个月了,竟无人发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