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忍不住想笑,觉得单纯可爱。
几个孩子一直解释自己有多想跟研研做朋友,一点儿都舍不得碰他,更别提打了。
我觉得不信,大概是有从前的阴影。
周易凛说确实没打研研,但其他的账得算一算。
22
我们揪着几个孩子去派出所,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举动有多幼稚。
天天跟在我的身边捏紧我的衣服,嘴里说着“哥哥,爸妈来接我,你也跟着我们一块儿回吧。”
我转头看他,撸了一把他的头毛儿就不吭声了。
没什么可说的。
23
思凡哥说:“有几个长辈要把福利院那块儿给拆了,开发新的产业。今个儿这出戏就是让他们内讧,最好给他搅和黄咯。黄不了那咱们就走接下来的B计划。”
B计划,行得通吗?
“行不通也得行。那块儿,你跟研研都呆过。咱能让你们的家就这样没了吗?不能的,阿梦。”
不能的。
24
我看着站在警局门口儿的思凡哥。
警徽罩在他的头顶是那样的绝配,契合。
我想,我要多久才能像思凡哥一样有本事,把所有的光都送给这个世界,照遍每个角落。
拯救世界不是我所能妄想的。但,总有一些东西牵绊住我。
比如说,尽全力保护好无家可归的孩子。
25
来了很多长辈。
父亲站在台阶上俯视我,差点烧灼了我的发丝。
“知道你们所想。上回去福利院,邓园长说你一个月去一次。不错,懂得报恩。”
我平视前方,看着发凉的空气冲向我,体无完肤。
“多久没回家了。”
家,我天天回。
他说的是哪个?
“宝宝,你去看她了。为啥不能回家看看你妈呢?前天起夜,看见你妈坐在你屋里抱着小西服在哭。我们,对不起你。主要是我,对不起咱们这个家。”
我抬头看着父亲,灯光扫在他的头顶,几撮银白亮在我的眼前。
我说:“对不起,爸。”
26
长大以后就没怪过他了。
母亲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可以放弯腰部接受我,我很幸运。
但在他们送我去福利院的那一天,他们已经做好准备随时把我割舍了。
与其等着他们割舍,我会自己先逃离。
何况父亲从小到大说的从来不是让我回家,仅是说让我回去看看。
看了,再离开。
我会去看,隔一段时间去偷看一次,站在不被灯照射的地方看我曾经的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