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了很久,等到电梯声音也没等到他的回答。
随着谭云希的关门声,他开口说了好。
我再次攥着手机等电话。
裘梦上午就出去了,找思凡哥。
我们知道,哥不愿意让我们看见,所以都没去。
就派了裘梦。
可人没回来,电话也没回一通。
不敢拨过去怕打扰他们。
我哥在做大事儿呢!
——“裘梦,我在江愈家睡,回来了就来这儿找我呀!”
发完信息也是给自己打了针安定剂。把铃声开到最大,放在手边,像是不经意间总是碰到机体。
江愈站在篮球机旁边儿一投一个准。给冷清的空间添点儿实质性的存在。
谭云希抓着手机踌躇不定,不知道该不该按下去拨号键。
我哥有好几个电话,但我们知道的只有一个。
没人知道,就像没人知道我哥从哪儿来一样。
他就像专门儿给我们收拾烂摊子的清洁工。
还戴着冤大头牌儿的帽子。
“戴个帽子。诶,咋样儿?”江愈顶着个漏气儿的篮球凹成西瓜皮的样放头上。
保持这个造型打开了工作室的灯。
有个小舞台,按动开关闪光灯打下来一瞬照透空有的皮囊,江愈开始往身体里充能量。
“拖起斜影的白浪,
洗濯闲暇时光,
立在时间漩涡的中心点。
慢慢的,
吹来一张面具,
慢慢的,
往丛林里走去,
慢慢的,
看见年老的细纹。
慢慢,我去哪儿寻你。”
一曲完毕,望着江愈紧闭的双眼,我也能看得透。
思凡哥说:“江,别笑了。”在去年他生日的时候他做了完整的自己。看着我们玩闹,没有再笑。
但那天分别时他还是笑了,那么夺目,阳光。
思凡哥当时拍着他的脸说:“小太阳回来了。”
回来了,这次回来的久一点儿吧。
我扯着嗓子尖叫,跟谭云希我俩一人接一句。
“诶呦!”“呦!谁是漫漫呐。”“哪个man呐!”
“诶呦,谁知道呢。那要不改个名儿?快快?”
“快个屁!话说漫漫,您啥时候儿把书给我送回来啊,都借去一年了也没见你做出个巧克力来。有点儿慢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