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避无可避。
余惜然想坚定的拒绝,就算她为魏允声的死亡而痛苦,渴望在贺承煊身上得到一丝相似的慰藉。可她分得清谁是谁。
然而每当她想要开口,涌上的情感就在不断的阻止。
同意吧?如果你同意了,那些愿望就不再是卡在喉间的刺,不会再在脆弱的时候为恶意添砖加瓦。你看贺承煊握着你的手一直没有放开,就像在等待一个判决。他一定真的喜欢你。
愿望实现后还能得到一个爱护你的人,不用害怕某一天在阴暗的房间死掉都没人发现。
多好啊?
心灵的天平不断偏向情感,可被压在下风的理智还在虚弱的抗争。
你还记得魏允声吗?他把你带出那个房间,为你做了那么多。甚至可能因为你才会同意献出心脏。
而你要接受这颗心脏的接受人给出的怀抱吗?不觉得太自私了吗?
你忘了吗?贺承煊还有未婚妻,那个给你披上衣服,美丽大方,和你完全不一样的人。
理智与情感大声的争执。
余惜然垂着头,眼里渐渐的有了泪。
摇摆的天平渐渐慢了下来,有一方沉沉的坠下。
一滴温热坠落在贺承煊的手上。
贺承煊下意识低头看她。
那滴泪仿佛是开了个头,泪珠如线般坠下,落在交握的手上,滑落在地上。
怎么了?贺承煊有些慌了,他蹲下来,仰头看她,
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,他说错了什么?
贺承煊余惜然叫着他的名字,声音不稳,轻轻重重的颤着。我不能、不能答应你。
贺承煊的心好似被扎了一下,但还是伸手擦掉她的泪。站起身将她抱进怀里。
不答应就不答应,不要哭了。
他轻轻吻着她的头顶,手拍着她的背。
不答应就不答应,他重复着,你一哭,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人,不会其他安抚的手段。只能笨拙的抱着。
身体的某处在抽疼,他却没有任何办法。
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任何一个人当作替身来依赖余惜然鼻音很重,说话断断续续,我也不应该有一瞬间同意的想法,甚至后续可能会拆散别人的婚姻。
贺承煊愣了一下,婚姻二字突然出现,让他难得的有些傻。
转念一想,才反应过来,她说的是于菲。
真的对不起你走吧。
余惜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哭,这么严肃的时刻要控制情绪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