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护夺过他的酒坛,姜应偲自回忆中抽身。
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,他就这样被思绪压着半推半就的躺在地上。心中的压抑情感,他不明白是什么,只能任由它一点点扩散,直到将他整个人包裹。
身旁苏护扔出的酒坛‘咣当’作响,他不管不顾的入了梦。
第二日清早,宋竹君敲了许久的门,姜应偲才恍恍惚惚的睁开眼,看着熹微晨光,他竟分不清今夕何夕。
“应偲?苏护?”
宋竹君的声音传来,姜应偲应声,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,捡起一旁的酒坛规矩放好,这才缓缓起身,打开了门。
“喝了多少?”
宋竹君无奈看向他。
姜应偲尚还有些不清醒,愣了愣,没有答话。
怀玉已经进去叫醒了苏护。
“还说今日去后山,结果醉成这样,行不行啊?”
姜应偲晃了晃脑袋:“你等等我,我梳洗一番就过来。”
宋竹君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好,记得把衣服也换了。”
其实只是一个除尘诀就能解决的事情,但是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凡人的生活方式,是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这就导致了,苏护神清气爽的站在一旁时,姜应偲还在里头慢条斯理的沐浴。
等到他收拾好出来的时候,日头正大。
“师兄,咱们下次一个除尘诀解决,好不好。”
姜应偲点点头,走上前去与宋竹君并肩。
光透过树叶,打在他们发上,山林中鸟扑簌簌的飞起,清风拂过,衣袂飘起如同山间的云雾。
又往前走了不知多久,苏护看向姜应偲,怀疑的开口:“师兄,你真的还记得路吗?”
到底是过了几十年,一切都变得让他们陌生,所以姜应偲确实是不怎么记得了,只是跟着感觉在前行。
就这么走了两个时辰,才勉强找对地方。
靠近的时候,天色确实变了,刚刚还万里无云的天气,如今阴沉的与几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。
姜应偲往前走,伸出手将几人护在身后。
越接近,越是黑的看不清什么。
几人眯着眼往前走,终于看到了一缕金黄色的光。
姜应偲以手捻诀,金光散去时,林中肆虐的风顿时止住了。
在这静寂之中,只有他们踩着的叶片哀嚎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