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等,“十来个女人”和“不近女色”,这两个词是怎么挂上号的?
更别提,这次清查后宫,虽说新采选的良家子多数都被放了出去,但也留了三、四个直接擢封了采女“十来个”这个数词,便从“十一二个”变成了“十五六个”。
水光猛猛摇头。
算鸟算鸟。
这行当太不好干,竞争十分激烈。还不如狗在太医院,等她半路师傅林大夫荣归故里,她作为关门弟子,也是唯一弟子主打一个徒承师业成为太医院一把手,不也挺得劲儿吗?
她向来不是个犟种,最适应的就是随时而变。
比如现在,她要立刻把青菜、肉羹和鸡汤一口气都吃掉!
朝中局势大变,武定侯崔白年疾驰奔赴北疆,连打三仗,鞑靼攻势渐颓,狼狈退出燕云岭,若放在旧时,早有群臣上书提议为崔白年加官进爵,如今京中“青凤”诸臣刚刚虎口脱身,尚且还在休养生息,飞不出一只出头鸟。
靖安大长公主还在恼怒崔白年与鞑靼的二次勾结,更不会为其出头,甚至叫来遇袭重伤的女婿狠狠地斥责一番。
“青凤”节节败退,自然渴求一丝喘息之机。
天刚蒙蒙亮,三架马车向薛南府缓缓行来,车轱辘“咕噜噜”滚在平整的青砖地上,顺势停靠在薛南府门口那棵老槐树旁。
原先的门房疾风升了职,调任至新任西山大营校尉参将身侧,门房这个要紧的差事便传位给了自幼带在身边的侄子。
新任门房打着哈欠探出头来:“谁呢?”
马车下来人,趾高气昂:“你们家夫人的亲爹娘来了!还不速速通传!”
新门房还是个屁大点小伙子,正是瞌睡比天大的年岁,嗤了一声:“您是我们夫人爹妈?”
“正是我们家老爷夫人!”马车下来的管事昂着头。
“嗬!这么大一尊爷要来,我们夫人咋没告儿我!去去去——甭来攀亲戚!薛北府在那头呢!这儿是南府!”
敲门都敲不准!
谁不知道咱薛南府两个主子都是六亲断绝的凉薄相?
新门房赶人,说破了天就是不开门,直到东边太阳彻底升起来,山月才听说柳家的人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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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安倒是提了一句柳家要来人,既是敲打,也是监视,旁敲侧击地表达了,她对山月近日的所作所为并不满意。
“来得倒快。”山月放下笔,接过帕子擦手,将手上的墨擦干净:“如今尚且一脑门子官司,手上的事儿一团乱麻,扯着绳看不见头偏生这时候蹦出几只癞蛤蟆搅局——真叫人恶心。”
黄栀笑眯眯:“柳家来的正同门房吵嘴呢!您若不乐见,索性只称不在家,能捱一日是一日。”
“乐见不乐见,都要见。”山月颔首:“安顿好了就把人带到外厅去。”
“薛大人处——”黄栀眼珠子滴溜溜转:“可需叫人去通报一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