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昨日酒醉一场,积压的情绪发泄之后,喜怒似乎再也不肯外露了。
&esp;&esp;他再次成了最初那个矜贵端严的摄政王,威仪肃穆,不近人情。
&esp;&esp;身为摄政王的他,心思都是属下去猜的,不想多说时,下面人也就知道不该继续问了。
&esp;&esp;他却自己没忍住一样,问:“所以你想让本王去看什么?”
&esp;&esp;许笠再次跪下请求饶恕:“王爷,老奴有一事相瞒。”
&esp;&esp;盛玦面容平静,并没有有要和他追究的意思:“说。”
&esp;&esp;“那山岛青色六角摆柱,江姑娘很早之前就叫人送来了。”许笠语气低缓,诉说着当初发生的事儿,“老奴担心您睹物思人,更被气着了,所以便自作主张地隐瞒了此事,一直将摆柱放在王府府库里,没有搬出来。”
&esp;&esp;盛玦说,搬出来也好,还能提醒路过的人注意脚下。
&esp;&esp;他轻描淡写地说完,便开始“漫不经心”地往那地方走。
&esp;&esp;一直见着了那摆柱,才停住了脚步。
&esp;&esp;白日下,山岛青色六角摆柱一看就不是凡品,能被岳昌侯成为心爱物事的,也不单单只有好看这一个长处,盛玦伸手摸去,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那上面,像是珍重地仔细感受摆柱的材质。
&esp;&esp;明明是冷硬玉石,确并不寒凉,日光一照,摸上去竟然是暖的。
&esp;&esp;触感细腻,让他想到曾经触摸过的温软肌理。
&esp;&esp;那是他第一次触碰对方面颊。
&esp;&esp;也是唯一一次。
&esp;&esp;盛玦垂眼,把所有情绪掩藏。
&esp;&esp;他在原地站了许久,瞧够了这摆柱,突然出声吩咐道:“许笠,从府库挑一些奇珍异宝给岳昌侯送去,就说,是本王对他赠礼的答谢。”
&esp;&esp;许笠恭敬弯腰:“是。”
&esp;&esp;盛玦突然开口:“顺便……”
&esp;&esp;许笠洗耳恭听,却见王爷摆摆手,不肯再说了。
&esp;&esp;·
&esp;&esp;许笠按照王爷的意思,挑了南地进贡的血色海明珠给岳昌侯送了去。
&esp;&esp;他亲自去的,却没见侯爷露面。
&esp;&esp;整个岳昌侯府都气氛很低沉,下人们也不怎么说话,只是来去沉默又匆匆。
&esp;&esp;出什么事情了?
&esp;&esp;来接应的仆人收了礼,隐晦地想提醒许笠先行离开,但许笠总是觉得心头不安。
&esp;&esp;王爷那没说完的半句话,还有侯府怪异的气氛,都让他想再多留一会儿,问问侯爷一些事情——比如江姑娘近来的事儿。
&esp;&esp;哪怕没什么大事,只是闲散事情,也算是有所收获,回去的时候,万一王爷问起,也能有所答复。
&esp;&esp;终于他等了很久,等来了神态恹恹的王夫人。
&esp;&esp;没有话头可起,许笠便从最容易最客套的入手:“不知江姑娘身体可好些了?”
&esp;&esp;谁料想这一句下去,竟然叫王夫人红了眼。
&esp;&esp;许笠瞬间冷汗遍布满身:“夫人,江姑娘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