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微澜的脸色一沉。
转念一想——算了。沈宜团又不是真的是他老公,他爱怎么睡就怎么睡,关自己什么事呢?
李微澜默不作声地躺回床了,怀里抱着兔子。
他的眼睛却不肯闭上,在黑暗里一直盯着沈宜团。
沈宜团本来已经睡着了,不知道怎么地,好像突然做了一个噩梦。
半夜,沈宜团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,只感觉到一丝潮湿阴冷的黏腻目光缠绕着他。
沈宜团睡得迷迷糊糊的,以为是没关窗。
幻觉里,不知道怎么地,好像出现了滴滴答答的水声,一直侵蚀着他的神经,像半夜走在地下的岩洞里,滴水声不停地落到他的心脏上,阴寒得有点受不了了。
冷风呼呼地吹着,脊背有些阴凉,像被什么脏东西突然冲上身一样。
就这样一直被困扰了很久,沈宜团不得不睁开了眼睛。
撞入眼的就是李微澜的一张脸,漂亮,冶艳,却阴冷得像人皮面具一样。眼睛半天不眨一下,长长的睫毛垂下来,正在慢悠悠地盯着自己。
怀里好像还抱着个没有眼珠子的玩偶兔。
一人一兔,就那样直勾勾地趴在床头盯着自己。
沈宜团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,猛地被吓清醒了。
不过很快又意识到这是他弟呀,别扭但是人很好,很善良的兰兰,于是沈宜团就不害怕了。
在夜里,沈宜团低声说:「兰兰?怎么了?还不睡觉。」
李微澜轻轻地扯动着嘴角,笑了一下。
李微澜对沈宜团讲:「我冷。」
「冷?」沈宜团懵了一下。
沈宜团又突然想起来,自己也是因为感觉到某种阴冷的风,才会突然醒过来了。
于是很理解兰兰,说:「确实有点冷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盖同一张被子?我的被子可能厚点。」
李微澜垂下了眼眸,似乎在犹豫,轻轻地咬着唇。
沈宜团担心他弟真的冷到,不高兴也好,嫌弃也好,还是先将就一个晚上,明天买了厚被子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