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。
李行韫一口饮完茶水,满不在意地将手中茶盏往后一撇。
茶盏清脆摔落在地的声响既吸引了昭昭的目光,也引得守在殿外的瑞福身子一震。
这又是什么动静?
瑞福担惊受怕的同时又想着,看来以往后宫佳人并不得陛下青睐,唯独这蕙姬入了陛下的眼,否则这昨夜陛下才与蕙姬闹得那般动静,今夜怎会竟又。。。。。。
他还是吩咐庖厨做几道进补的药膳备着,这蕙姬娘娘也真不懂事,若让陛下伤了身可如何是好。
「你们几个在这守着,我去去就回。」瑞福嘱咐两句,急急就往庖厨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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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行韫朝床榻走了过来,厚重又华丽的外袍随着他的不疾不徐的步子而被褪下,可怜地滑落在地上。
那阵淡淡的夏莲沉香越发清晰,李行韫却在床榻前止步。
李行韫未曾触碰她,只居高临下地望着她。
他的眼眸似乎能看穿一切,昭昭觉得裹着身子的衾枕好似被剖离了一般,轻咽口津,又被他低沉入耳的嗓音引得轻轻发颤。
「原来如此。」
昭昭怔愣:「什么?」
李行韫凑近昭昭,青筋尽显,脉络分明的手背在昭昭光滑柔嫩的肩上轻蹭两下,语气显得很是无辜:「孤忘记侍寝要净身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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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情她白光着半天了。
「也罢,倒也显得这出戏真些。」李行韫直起身来,语气惬意。
「那妾当真就这般。。。。。。睡一夜?」昭昭有些蔫巴了。
李行韫沉默片刻,似是在思忖着这样睡一夜的可能性。
就在昭昭真以为自己要这般将就一夜时,李行韫挪步离开。
「穿上。」李行韫又折返归来。
一件宽大的绛紫内衫从天而降遮住了昭昭的视线。
昭昭抽出手将盖住脸的内衫拨开,见李行韫还直勾勾盯着她,不禁问道:「陛下不转身吗?」。
「孤看不得?」李行韫勾起唇角,似是有几分轻蔑的意味。
昭昭盯着李行韫看了几眼,想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,应道:「自然看得。」
于是乎昭昭便坐起身来,正欲解开衾枕,就见李行韫转身,步子散漫,声音带笑:「不过尔尔。」
这下可就令昭昭满心不服起来,白日里要被宜嫿嫌弃屋子小,夜里要被李行韫嫌弃身姿尔尔,一个两个都把她当成软柿子捏呢!
昭昭就这般鬼使神差地攥住了李行韫的衣袖,也不知哪来的狗胆,竟对着李行韫气焰嚣张地问道,「当真尔尔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