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条缝隙说大,并不能过人,说它小,除了头部之外侧身勉强可以挤得过去。
圣华迎着缝向外张望,只能看见天,这个时候,可能是黎明前的刹那。
能见天日,总是一件好事,留下的问题,是怎样离开这道夹壁。
他心中非常喜悦,也不住的在思索着出困之法。
时辰紧接着闪逝,旭日已经东升。
他站的这个地方,显得特别的明亮。
笑啊!十多天他一直是着凶险,几时痛快的嘻笑过?不经意的低着头,借阳光向下一看,不由惊出一身冷汗。
自己站的地方,向下看深不见底,极其轻微的听见淙淙水声,从水声判断,他距离瀑布,只怕也有十里路。
这且不去说它,最吓人的,是他站在夹壁的边沿,仅仅容一人立足,略微大意,就会被摔得肉乱骨碎。
黑暗间,他看不清楚,手攀缝沿,试着运力一扳,沙沙连声,掉下三四块石块。
这意外的收获,又将他惊喜得笑起来了。
九曲指,救了他的命,如今,将又帮助他重见天日。
一盏势茶的工夫,缝隙扩大了一个洞,一个人上下,太裕如了。
他不再等待,口中,轻轻念叨道:“我总算脱出了死路,再见啊!鬼地!”
手脚并用,只一窜,就飞冲上去。
他力道用得大猛,离开圆洞,将有两丈多,方着拳腿稳身,缓缓落下。
他从绝地脱身,心情异常兴奋,蹩不住撮口一声长长的清啸。
刹那间,啸声彼回此应,震撼云空,历久不绝。
圣华被自己的啸声震醒,再才环目四望,敢情这里是两座大山的中腰。
四周都是小山丘,彼此关连,竟说不也是什么所在。
阳光普照,显露出一片生气。
尤其是那些千年古松,不规则的成长着,满处都是,只可惜时已冬腊,花草早就枯萎,似乎与古松巍峨之姿,不太相衬。
他九死一生,如今又获得自由,使他对歹毒之人,又有了更深的看法。
“到哪儿去呢?”
这个问题盘环在他的心中,他要决定行止。
于是,他在沉思,心说:“到桐柏山见端木老前辈,要沂回北狱,找劳贡他们,报仇?”
两者这间,须要决定一端,不能盲目行动,突地——
他啊呀一声!搬指一算,预计到除夕之夜,只不过三数日了。
因此,他又想道:“我和端木老前辈约定除夕之日,要赶到泰山会面,日子不多,看来既回不了桐柏,也到不了恒山,这……”
他顿了一下,似乎决定到泰山的好。但,他又想道:“劳贡他们以为我必死无疑,泰山之约,自不会如期赶到,我若去,岂不是扑个空……”
他想了好久,一时之间,却拿不定主意。
一个人思来想去,久久,只见他眉头一皱,又道:“好啊,劳贡不到泰山,我也不必去了,这笔帐慢慢的再逄,既然有了缓冲的时机不如先赶到峨嵋,完成七大门派的约会,了却一椿心事。”
心念立决,困扰已赊,抬头仰望,太阳已人云层,时辰正在卯辰之间。
圣华在山腹之内,经过了十多日的挣扎,受了不少的折磨,人是清瘦许多,一身白衣,也变得污秽不堪。
他将方向辨别清,不愿久停,一躬腰,往东南方向疾射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