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桂香她们被押回宿舍,随着那扇沉重的门“哐当”
一声关上,仿佛将她们与外界仅存的一丝联系也彻底切断。
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,唯有昏暗的灯光在角落里摇曳,映出她们那被恐惧与迷茫笼罩的面容。
王桂香靠着门缓缓蹲下,双腿像是被抽去了力气,心中五味杂陈,虽然她没有太多的文化,但是她的内心清楚地知道,更大的危机或许正如同潜藏在黑暗中的猛兽,悄然等待着扑向她们的时机。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她们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了一般。
除了每天固定时间送饭的马仔,再也没有人过来打扰她们。
每到送饭时刻,伴随着那熟悉又令人胆寒的脚步声渐近,马仔们便会粗暴地推门而入,将餐食随手放在桌上,随后转身离去,自始至终不与她们多说一句话,那冷漠的态度仿佛她们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物件。
这种刻意的冷落,如同冰冷的潮水,一波又一波地侵蚀着女人们的内心,让她们愈发不安,他们不知道这些人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。
这天,王桂香从床上缓缓站起身来,目光扫过房间里的姐妹们。
只见晓敏蜷缩在床上,双手抱膝,头深埋在臂弯里;年纪稍长的女人呆呆地坐在床边,眼神空洞地望着墙壁,脸上写满了无助与迷茫;还有几个女人或相互依偎,或独自发呆,每个人都被这无尽的恐惧和迷茫所紧紧笼罩。
王桂香觉得,与其这样天天迷迷糊糊的过,不如大家互相了解一下,如果以后有什么事,还能互相照顾一下。
“姐妹们,咱们都被困在这儿,与其每天担惊受怕,不如聊聊咱们各自的事儿,说不定能想出办法,大家说说都是怎么来到这的呗。”
王桂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有力,试图给姐妹们注入一丝勇气。
晓敏听见王桂香抬起头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她用颤抖的手擦了擦眼泪,第一个开口:“阿姨,我本来在老家的工厂打工,那工厂的活儿又累又枯燥,工资却少得可怜。
家里父母身体不好,常年被病痛折磨,每天都得吃药维持,弟弟还在上学,正是需要钱的时候,一家人的生活全靠我那点微薄的工资苦苦支撑。
后来在网上看到一个高薪招聘的信息,说在缅北工作轻松,赚得多,还包机票和食宿。
我当时就心动了,心里想着要是能多赚点钱,就能给父母找更好的医生看病,让弟弟能安心读书,不用再为学费发愁。
我没多想,满心期待地踏上了这趟旅程。
结果一到缅北,就被带到园区,强迫做电信诈骗。
我看着那些骗人的话术,心里实在过意不去,根本做不来,也不愿意昧着良心骗人,所以一直没业绩。
他们就各种打骂我,最后把我卖到这儿了。
现在我每天都担心家里人,不知道他们没有我的消息该多着急,会不会四处打听我的下落,是不是急得吃不下饭、睡不着觉……”
晓敏说着说着,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,泣不成声。
年纪稍长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,眼中满是沧桑与无奈,接着说道:“我和你们不一样,我是被亲戚骗来的。
那亲戚信誓旦旦地说在这边有大生意,前景一片光明,让我过来帮忙,还保证我能赚大钱。
我当时想着,亲戚嘛,总归是值得信任的,不会坑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