陌桑喝了白芷端来的药便沉沉睡去,一觉醒来就看到倪裳坐在床尾做女工。
见屋里有些暗,忍不住道:“倪裳,怎么这会子做起针线来,天色尚早也应该点个灯,小心弄坏了眼睛。”
见陌桑醒了,倪裳马上放下手中的活计道:“郡主好睡,如今都快正午了。”
“快正午了。”陌桑讶然,白芷药真管用。
“是,快正午了,江上风大,奴婢怕开窗冷着郡主不敢开窗。”
倪裳服侍陌桑梳洗后,含笑道:“午膳快好了,郡主再忍一忍,别这会子吃了,到膳点却又吃不下东西。”
陌桑点点头,拿起书靠在榻上看,见倪裳又在做针线活,忍不住道:“你这会子做什么衣服,是走得太过匆忙,没有收拾齐全自己的东西吗?”
“奴婢的东西倒没什么,只是咱们走得急,所带的衣物都是外头的针线。虽说都上品,到底不及自己做的好,离开前多装几匹布料,趁着现在有时间,奴婢替郡主做几身贴身的衣服。”
陌桑愣了一下笑道:“我可没有那么娇贵,衣服干净整齐就好,不拘是外头针线还是你的针线。”
“奴婢在乎。”
倪裳极不悦地噎了陌桑一句。
看到倪裳生气,陌桑不由笑了:“本郡主是心痛你,照顾我不算还要忙这些小事情。”
倪裳哼一声道:“郡主就是奴婢的天,郡主眼里有小事情,在奴婢眼里就是天大的事情,是半点能马虎懒怠。郡主只管看书打发时间,奴婢做自己的针线,咱们互不干扰。”
“你这丫头。”
陌桑无奈地摇摇头,由着她忙活,心里却是暖暖的,好歹有他们一路随行。
刚看得入迷时,手中的书突然被人夺走,正要生气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满道:“跟你说多少遍了,别一天到晚都只顾着看书,多少给我们这些读书少的人留半条活命的路。”
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上官尺素,陌桑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,问:“你怎么来了,什么时候上的船,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。”
上官尺素没有回答他她问题,兀自在她面前坐下,拉起她的手把脉。
须臾间,面色沉下,看着她怒声道:“你的身体都虚弱成这样了,怎么还不好好休息,知道要多保养身体,就不担心自己的身体……”
“看书又不累,若要保养身体,也不应该去烈火国保养。”
陌桑打断上官尺素的话,暗暗瞟一下倪裳,示意他有人在场,笑道:“你不好好待在帝都,一个人跑出来干什么,万一遇上擎教的人如何是好。”
上官尺素听到陌桑话,只觉得有些怪异,却想不出哪里怪异,不以为然道:“有你在,本公子有什么好担忧。”
陌桑不由皱着眉头道:“我如今也是自身难保,这次出门可是游玩,路上艰险重重,还有正经事情要办,怕是无暇顾及到你。”
闻言,上官尺素面色一黑,没好气道:“放心,本公子是奉爷爷的命到黑城看看,若是遇着什么罕见名贵的药材,不惜重金也要抢到手,你到时候记得帮帮忙就行。”
陌桑沉默一下,才想起跟宫悯舅舅的约定,无奈道:“暂时还不能答应你,代我用过午膳后,见过顾老再回复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上官尺素不解道。
“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出门?”陌桑淡淡地反问,似笑非笑看着他。
上官尺素被陌桑看得有些不自然,想到悄然离开的原因,犹豫一下道:“你也别生三爷的气,大约在他心里面,你的能力一直比较强吧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陌桑看着他不说话。
“所以什么?”上官尺素不解地问。
“所以你也觉得,龙寻和我之间,我理所当然应当云面对危险。”
“当然是,你也说过,能者多劳嘛。”上官尺素坦然说出自己的想法,在他心里面陌桑聪明,可以面对和解决任何困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