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那么相信她?」
梁恒俊脸是藏不住的不可置信,他跟在宋婉身后一步,低声道:「你和她认识的时间还没你和我长呢!」
青云听了阿竹的做法,只是冷脸:「今夜什么时候?」
宋婉:「亥时。」
炎夏入了夜便凉快许多,城外山林更是如此。蝉鸣渐渐消了下去,唯余蛙声稻荷香。
宋婉向乔府借了几匹马,一行人便策马行向城外十里地外——定魂道。
月色皎洁,照得山河一片清明。
遥遥见到道上的两个人影,宋婉勒住缰绳,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的红衣女子。
是了,记忆中的宣饮竹常常穿着红色衣裙,更衬面容娇丽,气质桀骜。
宣饮竹腰间挂剑,左手拎着捆住白芷的绳索,抬头看着宋婉,眼神带着凌厉的笑:「原来,你真的是宋婉。」
夜色深处,梁恒没有靠近,只停在十步开外,他看着宋婉下马向阿竹走去,原本还觉得舒展的心神顿时紧张起来——他听不清两个人在说什么,却看见宣饮竹腰间佩剑。
宋婉没有带剑,要是被阿竹这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伤了怎么办?
还有那阿竹就不能选个近点的地方,宋婉她腿还没好利索,骑马那么累肯定又要不舒服,现在不注意以后留下病根怎么办?!
想到这些,梁恒止不住地叹了一口又一口气,思虑间他坐不住下马要走近,被青云一把剑拦住。
「宣饮竹不喜外人近身。」
梁恒看着身前的剑,目色陡然冷若寒冰:「你算什么东西敢拿剑阻本世子?!」
这位在鹤京这权贵云集的地方也是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性子是出了名的张扬不驯,何曾受过什么气?被人拿剑指着更是绝无可能之事。
换而言之,他不过挥挥袖子,哪怕没受什么伤,灵山派也得被卷入庙堂啃的连骨头都不剩。
青云抿了抿唇,收回剑,却不怕死地重复说:「宣饮竹阴晴不定,不喜旁人近身。」
梁恒闻言,更是挑衅般地向前走了两步,但到底没有靠太近。
前两日听宋婉说,这青云还是了解阿竹的。要是因为自己的行动导致什么不利的结果,就不太好,他可不想做宋婉的「后果」。
而近处,宋婉没有理会宣饮竹的话,只是指了指白芷:「我要她。」
出乎意料的,宣饮竹一下松开绳索,把白芷踢向宋婉这边。
宋婉上前接过白芷,再用袖中匕首解了这小丫头的束缚。
白芷被解开绳索,一下子抱住宋婉,她显然被宣饮竹吓得不轻,声音带着哭意道:「娘子!」
不必多说什么害怕委屈,抱着宋婉的手指仿佛要陷入皮肉之间,白芷怕极了那些回忆。
宋婉任由白芷抱着自己的腰,抬手柔柔拍了拍她的后背:「别怕,别怕,我在呢。」
宣饮竹听着白芷的哭声很是心烦,天知道这丫头能有多会哭。
她不耐烦:「行了!别演什么主仆情深,我这又不是搭戏台子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