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周斯年重重点头:「我确定!老虎过来的时候,腹部是有木仓伤的,我和师父一路逃亡回来,木仓早就丢了,不可能是我们开枪打的!
我记得很清楚,本来,我们马上就能能过边境线了,是突然出现的老虎把我们又逼了回去!
我和师父都已经精疲力竭了,师父更是发着高烧,本来,我们已经得救了,没想到。。。」
他的眼里满是悲凉,无助的看着明黛:「我们实在是没有力气了,师父和我都被抓伤了,他把包袱系在了我身上,让我往边境线跑,自己拦下了老虎。」
「我不走,他骂我,诅咒自己,如果我不把资料带回去,他在下面一辈子都不会安生。」
「我跑了,我丢下他跑了,他叫的很惨,我没敢回头。」
明黛忍不住倾身抱住了他,这才是周斯年害怕的根本原因,他不是怕老虎,而是自己没能救师父,选择逃跑了的负罪感。
「周斯年,你师父希望你带着资料回来,就是希望,你能活着。」
一个拥抱让周斯年的坚强彻底瓦解,他静静抱着明黛,哭的不能自已。
明黛其实挺理解他的。
她和周斯年都是没太有父母亲缘的孩子,她还好,一直没有得到过,会遗憾,但是习惯了就不会难过。
但是周斯年不一样,在他童年的成长中,顾明义填补了他父亲的角色,本事丶道理和陪伴,是顾明义陪着他一点点长大的。
师父的死,让周斯年重新明亮起来的世界,再次陷入黑暗。
好半天,周斯年的情绪才稳定下来,明黛轻轻问他:「你见到,当时打伤老虎的人了吗?」
周斯年缓缓摇头:「没有,我一直没有看到人。」
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:「但是,有人在我过界碑的时候,对我开了木仓,子弹打歪了,撞击在界碑上,弹片应该是那个时候反弹进我的脑袋里的。」
明黛点头:「那你把资料放在哪里了?」
周斯年只是想了一下,就抱着头痛出声,黄豆的汗珠一个接着一个的滚落,明黛赶紧制止,给他按摩。
好了一些,周斯年懊恼的依靠在石柱上:「想不起来,我只记得我和师父的事情,其他的全部想不起来。
但是我能肯定,东西被我带回国了,过界碑的时候,还在我身上,之后。。。我就什么都记不得了。」
明黛不敢再问了:「已经很棒了,等见到魏舅舅,这个事情要跟他讲一下。」
周斯年点头,神情落寞的坐着,顾明义的死对他影响真的很大。
明黛站起身,揉揉他毛茸茸的头发:「中午给你做傻狍子火锅好不好?正好昨天被你和老虎吓死两只。」
周斯年吸吸鼻子,看了看小草场的方向,不好意思的开口:「那个,明黛,要不不吃傻狍子火锅了吧?」
明黛有些奇怪,前天还在她面前念叨着傻狍子火锅来着。
周斯年内疚的开口:「我想给老虎吃,它莫名其妙挨顿打,应该挺生气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