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。」
等虞策之离开,舒白在案几前静坐片刻,才手持画卷起身。
书房外的拐角处,安锦特意派来,随身保护舒白的小厮等候多时。
舒白将画卷交到小厮手中,细声叮嘱,「我知道你家大人近来事忙,但这画一定要亲手交给他。」
小厮郑重点头,将画卷小心翼翼收好,「夫人放心,小人明白。」
「安大人有事要小的带给夫人,刑部刘尚书年迈,已经写了摺子欲在明日早朝告老还乡,萧大人能力出众,刘尚书在摺子里举荐了萧挽大人。」
「刑部能接替刘尚书位子的人除了阿挽,便是郭侍郎,皇帝不会考虑出身名门的郭氏,这位子大概率是阿挽替上,稳妥起见,明日早朝,萧挽不可为我出言,明哲保身便好,此事你务必告知。」舒白正色道。
「是,夫人放心。」
目送小厮离开,舒白在廊下坐了片刻,步入主厅。
虞策之口中的苦主是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女,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,蜷缩着坐在客座,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,脸上惊惧交加,一双眼睛看向舒白时,充斥着不信任。
舒白没说话,先递了杯茶给她,这才看向虞策之。
虞策之对少女道:「你不必害怕,我费心让你来这是为什么,宋祁都和你交代过了,该怎么说还要我教你吗?」
少女咬了咬下唇,忍着害怕说:「是……我叫翠雪,我姐姐水桃曾经是京城花楼里的清倌,因为灾荒和战乱,家里的大人都没了,是姐姐一直补贴家中,我才能顺利活下来。」
「那时候宫里的娘娘和几个大家族争斗不休,京中无论哪里都很乱,姐姐很害怕,所幸四年前她被霍家的管事买回府上,成为霍家的歌舞伎,我以为姐姐以后不用在花楼那种污秽场所,为此高兴了一段时间,直到宴饮,有大官看上了姐姐,要霍家把姐姐送给他做妾。」
舒白望着少女眼角渗出的泪痕,放轻声音道,「世家大族往往利益为重,如若权势高者开口,霍家不会拒绝。」
「是,姐姐退无可退,为了自保,当晚趁着霍耀风醉酒……本来便是你情我愿的事情,霍耀风醉酒,当晚并没有拒绝,第二日早上却装作悔恨的模样,」翠雪咬了咬牙,语气悲悯道,「霍耀风是世家口中人人称赞的大公子,姐姐不求名分,甘愿住在庄子里做见不得人的外室,有霍家大公子的庇护,那位大官再不提姐姐的事情,
姐姐还将我接到了身边,我曾经天真的以为,如果一直能那样下去也很好。」
翠雪讥讽地扯起唇角,再看向舒白时却染上了莫名的恨意,「姐姐怀孕了,她瞒了许久,久到三个月后症状显露,姐姐知道世家大族的公子金尊玉贵,她没奢望什么,她甚至去求霍耀风放她走,放我走。」
「但霍耀风的母亲却在一个凄冷的晚上,当着霍耀风的面,打掉了那个孩子,」翠雪的尾调有些歇斯底里,「那是霍耀风的孩子,霍耀风那贱人便站在那里无动于衷,我姐姐不堪受辱,当场气绝,庄子里所有的仆人全部处死,我因为机缘巧合,正好在地窖里才躲过一劫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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