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一招手,立时有宫人上来收捡地上的猎物。
此时围抄的群兽们已四散逃尽。
呼延吉根本不在意输赢,他只要那头吊睛大虎,本可以有两头,回了王帐,立时有宫婢端来面盆给他净手,再用巾帕拭干手中的水渍。
“那虎皮不错。”
呼延吉说道。
江念点了点头。
他见她不怎么说话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因为今年她在场,他才下场,可她的神色却有些异样。
江念本不想说的,怕言语拿捏不好,惹人嫌,不过呼延吉问了一嘴,她就借这个话头讲了。
“刚才你太生莽了。”
呼延吉就是这点不好,脾性太过霸道,谁要冒犯到他,气性一来,上去就下死手,根本没有缓和。
江念说着,看了他一眼,若他不耐,她就闭嘴不言语。
好在呼延吉听了并未说什么,只是盘着手里的杯器,见江念那边安静下来,说道:“你说,怎么不说了,我听着呢。”
“朵尔罕也在,你当着众人羞辱他家长子,总归有些不妥。”
江念说到这里,停了一停,目光扫了一眼场地。
此时禁军清场,将几道栅口闭上,确保场中再无凶兽,各家女眷纷纷在奴仆的环簇下走到绿茵茵的狩猎场中,四散漫走,也有骑马遛弯的。
奴仆们开始往各锦帐中送上酒馔美食。
丹增侍立在侧,听了江念的话,心道,梁妃虽是关心大王,却不该在大王面前说这个话,王一向厌恶五上姓。
曾为此还同高太后起过争执,不过那也是好早的事了,这会儿梁妃只怕要惹大王不快了。
果不然,呼延吉冷哼一声:“别说羞辱朵阿赤,就是羞辱朵尔罕本人又怎样。”
“你现在还没有绝对的力量……”
江念话未说完,呼延吉闷闷说道:“阿姐,我知道,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,下次我控制好脾气。”
丹增呆了呆,大王几时这般好说话了?有句话怎么说来着?一物降一物。
不一时,他们的桌案上摆满了菜馔,场中其他锦帐也都摆好美味的饭食。
众人在自家帐里,向上首的王帐欠身施礼,待王帐开始用饭,其他人随后动筷。
用罢饭事,江念笑道:“大王替我选匹马儿,一会儿我也要耍耍。”
呼延吉站起身,走到江念的侧案边,递手给她,江念将手搁在他的手里,站起身,两人的手在短暂地触碰后,再分开,并肩走出锦帐。
在他二人走入场中时,场内其他人有意无意地将目光转到江念身上,谁能想到,他们的王最后会娶梁女为妻,虽说不是大妻,可也够惊人的。
要知道,梁国同夷越战事不断,大王又常亲自征战,手上不知死过多少梁人。
呼延吉同江念走到马棚处,正巧朵妲儿同另几个高门女子也在挑选马匹。
众人向呼延吉同江念施礼。
“江姐姐挑选马儿?”
朵妲儿不等江念回答,又看向呼延吉,俏皮道,“大王难道忘了同妲儿说过的话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