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姑左一句,石儿禄右一句,江念觑了一眼呼延吉的神色,只好说道:“不若问问他自己,看他愿不愿意去。”
呼延吉一笑,反手搭到石儿禄的肩头,压得石儿禄右肩一沉,心道,这小子年纪不大,气力怎的这般大。
呼延吉开口道:“禄阿兄盛情难却,我怎好推辞,今晚定去赴筵。”
说罢,又看向江念,扬起一边的嘴角:“阿姐,快让人给我收拾一间房出来,客栈我住不惯,还是同你住一起好。”
一面说一面往江念的睡房走去。
家中来人,又打算长住,定要好生安置一番,情姑和石儿禄便先辞去。
一个临走前嘱咐晚间到华兴楼赴筵席,一个临走前笑着对江念挤眉弄眼,悄声说着千万把人留下。
待两人走后,江念扭头看向自己房间的窗,叹了一口气,然后捉裙上阶,走到自己的房门前,敲了敲,里面没有应答,于是推门而入,就见呼延吉大剌剌地横躺于榻上。
“我这院子只这么大一点,你去外面寻个客栈,不比住在这里强?”
江念说道。
呼延吉双臂枕在脑后,一条腿跷在另一条腿上,闲闲说道:“怎的,做弟弟的远道而来,不该住在阿姐家?”
江念说不过他,停了一会儿,缓下声调:“那我让秋月把她那间房让出来你住,她同我住这间。”
“江念,你让我住一个丫头的房?”
“统共就两间,你不住那边怎么样?”
呼延吉撑起半边身子,笑里带了一点点坏:“咱们住一间,如何?”
江念不语,只是拿眼把他横着。
呼延吉继续道:“之前在王庭不也是如此,出来就使不得了?不如这样,我把床让你睡,我勉为其难睡脚榻,这样总可以罢?”
“你说可不可以,叫人知道,会怎么说。”
江念侧身坐到凳子上,别过脸,懒得看他。
呼延吉从床上坐起,走到她身侧,伸手去把玩她耳边的碎发,女人把头一撇,躲过他的手,呼延吉也不恼,从桌上的包袱里拿出一物。
“我知道你还气着,便把它带来了。”
江念斜眼看过去,正是那本绿皮书。
“东西放这儿了,你收好,几时想看便几时看。”
呼延吉说着,伸出手,缓缓放到女人的头上,轻抚了一下,轻声道,“我给你带了一个人来,在后面,估计明儿就到。”
江念低头不语,房间里只剩下安静,过了一会儿,终是问道:“你准备住几时?”
“跟我回王庭。”
呼延吉说道。
“我不愿,在王庭我不开心。”
呼延吉反问道:“怎么就不开心了?”
江念只好说,她还是更喜欢民间的烟火气。
男人先是不语,接着冷嗤一声:“喜欢民间的烟火气?那你从前还打算嫁给李恒,若你江府不被抄捡,若李恒登极帝位,你不照样入主梁国皇宫,梁国皇宫有烟火气否?怎的,为李恒就可以,为我就不行?”
江念腾地站起,看向呼延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