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尽快结案。
他收回视线,轻轻颔首,“无妨,举手之劳。
坐吧,还喝茶吗?”
“不用。”
孟笙摆手,她最近睡眠质量本来就差,再喝一杯茶,晚上又得失眠。
那种想睡,却睡不着的滋味可不好受。
“我今天来,是为了悦绮纺地下产业的账册……”
她打开手机图库,递到他面前,“这是,我昨天拍下来的。
但我和之前拍的几张账册对比过,发现这次拍的,好多数据都有所不同,怀疑……这是假账。”
裴绥接过手机,微微蹙眉,将照片放大,起身在办公桌上一堆文件里,抽出四五张纸来,一一认真对比了起来。
看了没一会,他眉头蹙得愈发深了,最后放下纸张,将她手机还回去。
“你这账目在哪拿到的?”
“和那个账册是同一个地方。”
孟笙朝他面前几张纸努了努下巴,“看来是上回税务局查账的事,让她更谨慎了。”
裴绥抿着薄唇,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着,声音清洌,“根据刑法相关税务规定,虚开税款数额在一万元以上的,应予立案追诉。”
“这个账本只有余琼华的签字,并没有盖美容院所属专用印章,从法律意义上来说,这本假账,不够严谨。”
言下之意说,它不足以支撑地下产业“假账”
的证据。
而且很容易被对方的辩护律师钻空子,更或者反咬一口。
孟笙倒也不是非得要把这本假账定义成证据,只是稳妥起见,过来问问,这本假账该怎么弄,心里好有个底。
“既然能把假账融入得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,那她那应该有开票据。”
孟笙抿唇,垂眸思索着。
票据吗?
她想起余琼华书房书柜上的真账册。
如果能拿到那本真账册,这假账册,票据什么的,其实都算小事。
可要怎么拿到呢?
前两次都是大夫人把余琼华叫走她才有机会,到第三次可不见得这个借口还有用。
余琼华那么精明的一个人,让她看出点端倪,还不知道要用多少慌和理由来圆。
“这事,我会再想办法的。”
她说,“这段时间我搜集的证据我回去整理一下,一并发给你。”
裴绥点头,思量了几秒,问道,“你离婚案件的证据已经差不多了,你打算什么时候起诉?”
孟笙微愣,一想到不久后就要和商泊禹对簿公堂了,她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。
似是疼痛难过,也似是压抑和窒息。
但最后都会化成一缕青烟。
消散不见。
她嘲弄的扯了下嘴角,抬眸望着对面的男人,“离婚的证据是差不多了,不过……”
裴绥眸光锐利,一眼就捕捉到她一点点压下去的情绪。
他手指摩挲的动作稍动,慢慢移开了眼,端起桌上那杯已经冷掉了的咖啡抿了口,浓郁的苦涩顺着喉咙划过食道,最后流入胃中。
以前倒不觉得这咖啡苦,今天倒莫名尝出了两分苦涩。
他蹙了下眉,也知道她在顾忌什么,淡然开口,“我的建议是等你拿到悦绮纺的实据,把手里的股份甩给商泊禹了,再起诉,也不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