伙计看了两眼,摇头:“您从前不是巡防司的人吗,把那套官服抵押过来。”
巡防司把佩刀和令收走,官服留下了,毕竟他当初没有被罢官,而是因为痴傻了才被剔除官名。
许鸣铮吓了一跳:“那可不行,被发现要全家问罪的。”
“没那么严重,这律法定了多少年,一直没人出过这种事,又是巡防司主动留下给您的,何况您只是抵押,又不是贱卖?到时候再赎回去,不就得了?”
“不行……”
许鸣铮嘴上这么说,可是脚却挪不动。
伙计比了个数字:“一套官服,可以抵押这个数,您一本万利,马上收手,还怕不能翻身?”
赌徒最听不得翻身两个字,瞬间,许鸣铮一咬牙,说:“行!
我押给你。”
早知官袍能抵押这么多银子,他怎会让赌坊的人找上门?真是悔之晚矣!
*
八月初十这日,许靖央同家人一块入宫。
这次他们人数少得可怜,只有威国公、许靖央,带着许柔筝和许靖妙。
本来威国公是不想让许柔筝来的,没想到,傍晚时分,范小姐派马车来接她,顿时就跟着走了。
许靖妙老老实实地,跟在许靖央身边,眼珠子却忍不住滴溜溜乱转,到处看。
宫宴设在紫宸殿外的琼华台,此处地势平坦,白玉为栏,金漆雕柱。
殿角檐下悬挂鎏金宫灯,与月色交相辉映。
宾客席那边,宫女在台上铺陈着织锦茵席,案几列如雁阵。
许靖央到的时候,已来了不少宾客,满座华彩,王公贵胄们锦衣华服,命妇们鬓边的金步摇随笑语轻晃,光泽潋滟。
今日来的名门闺秀最多,打眼看去,一片衣香鬓影。
许靖妙也看见了熟人,匆匆跟许靖央说了一声:“大姐姐,我去找朋友。”
她走了,威国公也早早去了隔壁男宾席那边。
每到这个场合,是他受人吹捧的最好机会,一个神策大将军父亲的头衔,众人将他捧得极高。
许靖央独自坐在席间品菊花酒,眼前还放着一份蟹子酥。
方才罗家大小姐来跟她打过招呼,不过她喜欢独处,也没主动去跟她们凑在一起。
就在这时,许靖央听到远处隐隐传来马儿的嘶鸣声。
许靖央不由得疑惑。
这里是办宴的地方,怎能养马?
旁边的几个闺秀结伴走回来,正在议论。
“那马儿真凶,真怕会伤人。”
“听说之前是战马,就不知道是谁的,耳朵还缺了一块,真可怜。”
许靖央豁然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