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夫人后悔了。
她以为,最多是罗夫人知晓,而罗夫人性情严肃,并不爱说人长短。
谁能想到竟然连皇上都知道了。
“现在皇上觉得我们亏待寒儿的亲妹妹,等着我们拿态度!
你自己瞧着办吧!”
威国公转身要走,许夫人连忙拽住他衣袖:“老爷,您不管了?可三弟妹还关在牢里,还有那彭虎,必须处理。”
“现在知道怕了?早干什么去了!”
威国公愤愤离去,再度把帘子甩的砰响。
许夫人脸色发白,踉跄两步,跌坐在椅子上。
许柔筝看她紧攥自己的手,低声安抚:“母亲,您别着急,爹爹只是说气话,不会不管的。”
威国公比任何人都希望保全国公府的名声,他一定会让彭虎死。
许夫人眼泪簌簌,脸颊微肿,万分难受。
许柔筝:“这件事都是大姐姐不好,她竟以死相逼,叫这事没法收场了。”
听到这话,许夫人立时含着泪问:“筝儿,你说这事我做错了吗?也是老爷同意将靖央嫁出去,我才早早地操办这件事。”
“原本不闹大,谁的名声也不会受影响,我知道这个办法想得不够好,可也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,那吕家公子算是他们那一房的独苗,靖央嫁过去就是主母,难道我还对不起她?”
许柔筝摇摇头:“母亲待她很好,爹爹也没怪你,只是怪咱们没提前跟他商量。”
许夫人兀自喃喃:“她都二十又四了,吕家是她能选择的最好的门第,怎么还成了我对不起她?放眼整个京城名门,谁会要个老姑娘!”
“又是从边关回来的,跟寻常的小姐不同,本就规矩差一点,就是长得有些姿色,但是琴棋书画样样不成,我都是为了她啊,怎么没人理解我的苦心。”
许夫人边说,边哭得厉害。
最后更是拍打心口,想将堵在喉咙的那一口淤堵之气舒出去。
她嫁给威国公二十多年,从未挨过他的打。
今天彻底将她的面子打落了。
越想,许夫人越觉得一口气上不来,心头的位置突突跳。
许靖央就是她生的讨债鬼。
许夫人哎的一声没叹完,就昏死过去。
瞧着她面如金纸,从椅子上滑倒,许柔筝惊呼:“来人!
快来人!
母亲晕倒了!”
主院一整夜兵荒马乱,许靖央却睡了个好觉。
第二天她门窗紧闭,长公主身边的张嬷嬷上门慰问,许夫人病着不出席,府邸里没有女主人招待贵客,让威国公很是头疼。
不得已,他亲自见了张嬷嬷,许靖央身边的竹影也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