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令姜又问了下张时修,得知二者距离,她环视众人:
“相隔不到百里,别等早上了,咱们立马走人,此地不宜久留。”
陆压忽问:
“得先搞清楚他们是怎么追过来的?是怎么知道咱们路线的。”
气氛瞬间寂静。
从刚刚到现在,最安静的离裹儿开口了:
“两种可能,一种是气息等手段追踪,他们之中有高人可以循着蛛丝马迹找人。
“还有一种,是内鬼报信。”
此言一出,特别是后面一句,令场上气氛陡然降到冰点。
陆压扫视了下彩绶、顺伯等旧人仆人。
谢令姜侧目看向张时修。
沉闷的气氛被离大郎最先打破,他脸色出奇严肃,一语定调:
“不可能有内鬼,咱们不要乱了军心,现在该想想怎么跑,而不是内耗,若檀郎在,看到咱们这样,一定失望。”
离闲也勉强一笑,站出来缓和气氛:
“大郎说得对,大伙都是一起走来的,本王不疑。”
韦眉皱眉问:“那接下来,咱们该往哪走?”
离裹儿看了看周围火堆,清冷开口:
“照常赶路,走饶州路线,既然能追到这里,咱们贸然改变路线,反而容易让他们察觉到自身暴露,何不将计就计,假装不知道?也方便咱们默默腾挪出逃生空间。
“不过咱们得快些赶路了,等到了饶州主城韶阳,不能停下……走吧,先收拾一下,立马出发,火堆如常扑灭,不要刻意为之,咱们该干嘛干嘛,行李也要全部带上,等路上再计议。”
“好!”
众人纷纷应诺。
韦眉带着顺伯、彩绶等人前去收拾东西,准备出行去了。
离裹儿突然回头,又问红裳女郎:
“谢姐姐,你之前说,欧阳良翰找来了?”
留在原地的谢令姜,红唇轻抿,少顷,轻轻摇头:
“现在这情况,不能等,咱们得立马赶路,没事,大师兄能摸裙刀,至少证明他那边无碍,是好事。”
谢令姜又朝轻轻颔首的离裹儿道:
“你说的第一种可能的话,若真有这种望气本事,那就是紫气高人了,咱们也跑不掉,或许是咱们身上有些东西的气息,被李从善、妙真他们锁定了,他们担任这么久王府护卫,对咱们应该十分熟悉,日常或许布下了记号。”
离裹儿瞧了瞧王府开出来的马车行李,还有众人身上的衣物,若有所思:
“陆道长、张道长、谢姐姐,请随我来一下。”
……
“停。”
上午,深山老林内的一处岔路口,一位白袍小将抬手握拳,嗓音沙哑。
白袍小将领头,旁边副手是一位冷漠脸的中年女官,后方还跟着约莫三百的白甲将士。
听到领头小将的声音,三百白虎卫瞬间勒马,停在原地,宛若一尊尊雕像,吸引几只好奇心重的鸟儿落在几处肩头。
三百精甲,冷酷无声,纪律严明。
李从善翻身下马,蹲在地上,捻起泥土,低头嗅了嗅。
妙真骑在马上,垂目瞧了瞧李从善,冷漠问:
“哪边?”
后者拍怕手,指着右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