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的酒桌上,他宽慰了下蔡勤等将领们,众人点头应和,蔡勤主动活络气氛。
可是很快,胡夫与一众将领们发现,饶州并不是个例。
可能使饶州的代替模范,也可能是深知江南道腹地太过重要,各地长官皆怕戍卒过境时出事背锅。
随着经过的数州,只见,一处处关卡上,皆站有整装待发的严兵,在巡逻把守,冷目盯着手无寸铁的蔡勤等戍卒们通关,经过眼皮底下。
身为中使的胡夫,权力虽大,面对各地如此的行径,却也骂不过来,
更别提还有圆滑甩锅、阳奉阴违的措尔小吏。
胡夫只好尽力周旋,同时放出承诺,抚慰蔡勤等将领戍卒们。
而刚开始遇到这种严兵把守的情况,蔡勤等人还会疑惑看向胡夫,或是抱怨几句,可到了后面,经历多了,蔡勤等将领们变得沉默寡言
胡夫每日与他们同行,自若也发现了周围戍卒的氛围缄默起来,对于他的态度,虽然依旧尊敬,但却没有了刚开始那样的热烈亲近。
这种迹象与氛围,令胡夫略感不安。
这一日,夜。
北归戍卒们在一座县城的郊外扎营夜宿。
胡夫出资,在县城置购了酒菜回来,在主帐篷里,邀请蔡勤等戍卒将领们吃饭。
席间他宽慰了几句,同时许下一些保证。
蔡勤等将领点头,勉强笑了下,气氛还算热络。
胡夫不胜酒力,喝的到后面,醉趴桌上,视线迷糊间,隐隐看见帐外走进来一个校尉,凑到隔壁桌的蔡勤耳边,似是说了些什么。
胡夫没有听清,只看见蔡勤忽然起身,
然后又坐了下来,继续喝酒。
胡夫抬头,大舌头的问了句“何事”
,蔡勤摇摇头,说是有戍卒斗殴,已经处理,
说完,这位北归戍卒的头领举起酒杯,继续朝胡夫敬酒。
一场酒宴下来,胡夫醉了过去。
待他被尿憋醒,睁开眼,已是深夜。
周围乌漆嘛黑。
胡夫有些警惕起身,环视一圈,发现是躺在自己帐篷的席子里,他顿时松口气。
暗道:“你啊你,怎么一惊一乍的。”
最近发生的事,确实让他有些惊弓之鸟。
胡夫皱眉,回忆了下,好像是喝醉后,被蔡勤等人送回来的。
他离开帐篷,寻了处野外草丛小便,突然余光瞧见驻扎营地的主帐篷里,依旧灯火通明,似是酒宴。
方便完毕,胡夫不动声色的走近。
“何人?”
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值班戍卒拦在面前。
“是杂家。”
胡夫刚开口,主帐篷的帘子被掀开,蔡勤走了出来,表情拘谨:
“胡中使醒了?”
“蔡将军还不睡?”
胡夫瞥了眼主帐篷,里面有零星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