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办事,我放心……
“阿山,你一直跟我身后、听我指令,但总有一天,我会不在的,到那时,你要学会独当一面。
“阿山,想到了那就去做,站出来不准犹犹豫豫的,我们都要保护好我们要守护的人或事,我是如此,你也是……”
原来叶姑娘说的没错,老爷早就准备走了,甚至悄悄给他道别叮嘱了,只有他还笨拙的蒙在鼓里。
柳阿山忽而呢喃:“乃瞻衡宇,载欣载奔……这是老爷说的,可你为何远走高飞不要家了……”
这是他最后的不解。
后厅,佩戴长剑的木讷汉子身形微微有些摇晃。
“阿山兄弟?阿山兄弟?”
见柳阿山忽然发呆自语,表情不对劲,燕六郎忍不住伸出手,推了推柳阿山,担忧的唤了两声。
柳阿山脸色恍恍惚惚的抬头,左右四望,又看了看燕六郎,眼神有些许迷茫,轻声问道:
“燕兄,若是再也没有老爷了,我们该怎么办?”
燕六郎欲语,可这时,前方县衙大堂内的闹嘈声越来越大。
“不好,得出去稳住场面!”
燕六郎转头道了声不妙,愁眉苦脸摇头:
“也不知刁大人回来没,怎么还没回来!
明府把事务全交给他,他倒好,关键时刻不在,偏去臭屁的参加什么庆功典礼……”
柳阿山毫无应答,低头看着月光长剑,似是陷入凝思。
燕六郎来不及管柳阿山状态,桌上茶水都来不及喝,迅速离开后厅。
重新回到县衙大堂!
嘈杂的声浪扑来。
同时伴随着县衙外传来的一道有一道坏消息。
走出来的燕六郎眉头大皱。
若是明府在场,谁敢这么喧噪?
燕六郎叹息,以前跟着明府身后时,倒不禁觉得有什么。
现在才后知后觉,能在危急时刻,临危不惧,镇住全场,成为所有人的主心骨,是多么的困难!
“大伙别吵了,静一静!”
燕六郎解下腰刀,狠狠拍桌,爆喝一声,如此笨方法,才堪堪压下些大堂内的焦急闹声。
见众人的各异目光看来,燕六郎转头朝一位亲信属下问道:
“派去折翼渠传讯的人回来了没?刁县丞怎么还没有到?都派人去喊,这么久了,是只龟爬都要爬回县衙了,更何况他们那里还有大船,可走水路。”
亲信属下低头:“还没消息,不知为何,已经派了两批人过去了……”
“再派人……不,你现在亲自去!”
“是!”
令命退下。
燕六郎回过头,朝众人认真道:
“再拖下去,就要来不及了,咱们得早做部署?”
“小燕捕爷有何高见?”
“先……先组织百姓们出城避难……”
燕六郎犹豫说,他努力循着上回明府的方案走,其实他不太懂治水之道,大多数时候,都只是明府命令的执行者。
况且,这种需要魄力的局势,燕六郎也还年轻,第一次经历,难免容易受到其他人的“意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