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快去快回。”文祥拍了拍江山的肩头,出帐后令人备马,向乌桓县疾驰而去。
乌桓族长的宅院中,老族长也是坐立难安。
前日邪神井处黑雾笼罩,显然是邪神降世之兆。
他本以为大禹完了,所有人都完了。
却没想到,黑雾滚了一阵,突然就消失无踪了。
他不知道,究竟是邪神降世时机未到,还是发生了什么变故,导致预言失效。
他本想亲自去一趟边境军军营,同夏云沐说明此事。
但又一想,邪神降世乃是他派人去通知夏云沐的。
如今此事半途戛然而止,他若再贸然去说,怕是夏云沐根本不会相信,还平白无故扰乱了军心,得不偿失。
于是,他便日夜卜算,想窥探一些天机。
然而,卜算了几十次,却什么也没看出来。
人往往就是这样,事情没发生的时候,任何假设都可以毫不犹豫说出口。
但事情一旦出现端倪,再想说什么,就变得愈发谨慎起来。
万一,打脸来的太快呢?
没想到,他尚未下定决心去找夏云沐,边境军倒是先派人来找他了。
老族长听说来的是文祥,连忙让人迎进房中。
“文将军,可是夏将军有什么指示?”老族长问。
文祥还算是沉得住气的,但阅历丰富的老族长还是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。
难道,真的出事了?
老族长连忙将房中人遣出,命自己的亲信守好房门,然后当着文祥的面,拨动机关,打开了暗室的门。
“文将军,借一步说话。”老族长引人走入暗门。
文祥连忙跟上。
暗门关闭,暗室中只有一盏长明灯的火光。
“究竟发生何事?”老族长来不及寒暄,焦急问道。
文祥压低声音,“前日,大将军见邪神井处黑雾笼罩,便只身前去查看。没想到,就这样一去不回。如今活不见人、死不见尸,查不到一点音讯。”
他话音未落,老族长的身子便晃了晃,几乎要跌倒。
文祥连忙将人扶住,就见老族长的眼角,滑落一颗浑浊的泪。
“大禹若失夏将军,不必邪神降世,顷刻亡矣。”老族长沉痛地说。
文祥听了他的话,心尖也是一颤。
但他还是敏锐捕捉到“邪神降世”四个字。
“族长,邪神降世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他问。
老族长长叹一声,将乌桓族的预言说与他听。
文祥自是不信。
这段时间以来,边境军若无邪神照拂,恐怕要败于赫第的铁蹄之下。
如今边境军初战告捷,邪神怎么会在这时毁天灭地呢?
如果邪神真的想灭了大禹,就应该去帮助赫第才是,又何须亲自动手?
这前后矛盾的行为,怎么可能是一人所为呢!
老族长见他神情,就只他不信。
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,便道:“此事着实蹊跷,前日异象,确是邪神降世之象。但为何突然归于平静,老朽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