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江兄,他不是你未婚夫吗?你请他来的,自己招待他,我就不碍事了。”
崔长佑说罢这句话,便抬脚就走,挥一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清风。
崔姒笑了笑,而后便在院子里等江辞年出来。
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他便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崔姒上前去。
“江先生。”
“六娘子。”
两人见过礼,崔姒便请他往外院待客院走去。
两人并肩而行,一人青衫拓落,宛若松柏青竹,一人青绿宽袖衫子杏色百褶裙,清雅淡然,宜家宜室。
两人走在一起,便是佳偶天成,宛若那青山配秀水,得天地之钟灵疏秀。
“今日劳烦江先生走一趟了,不知祖母的身体如何了?”
“老夫人的身体无事,六娘子不必太过担忧。”
“无事便好。”
崔姒松了一口气,“五叔父的事情,祖母耿耿于怀多年,心结难解,今日这般刺激她,确实也是我们不应该。”
“然,五叔父夫妻俩也苦,阿好也苦。”
江辞年道:“我知晓六娘子左右为难,做了这事怕对不起老夫人,不做这事,又觉得对不住叔父叔母和小妹。”
“不过同她好好说清楚就好,若是可以劝便劝一劝,能劝得她解开心结,也是两全其美。
若是她反应激烈,便就此住手,世间之上,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的。”
故去的人令人觉得惋惜,希望他的遗愿能达成,可活着的人活生生地陪在自己身边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
“就是千万别瞒着她做这些事,等事成了她才知道,到了那时,她老人家才是真的生气,觉得你们背叛了她。”
其实这难以两全的事情,与当年燕行川何尝没有相似之处。
若是当年燕行川同她好好说了,她未必是不能成全他。
只是他既要又要,不想背负对林家的愧疚,又想妻子留在身边,就选择了伤害她。
若是当年,她如许老太太一样提出要求时,燕行川成全了她,答应与她和离,放她离去,或许她便没有那么记恨他了。
那么今日,他告诉她,他已经能解决林清凝的事,希望两人能重头再来,她又未必不能答应了。
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的欺骗伤害,却还要强求她原谅接纳。
如此,只让她觉得他这个人实在是不值得。
上一世,不过是她的一生错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