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国公只顾着自己念念有词,诉说心中的恐慌。
“父亲!”
许靖央一把揪住他衣领,厉呵,“天塌不下来!”
威国公从巨大的惶恐不安中回过神,额头一片冷汗。
他盯着许靖央,想要发怒,嘴唇却开始哆嗦:“我当初就不该留着你一直在京城,现在也不会被人找上家门。”
许靖央松开他的衣领。
她语气冷冷:“是你自乱阵脚,即便皇上知道了,也不会要我们性命。”
“谁说的?女扮男装,你又假死,那可是欺君之罪!
双罪并罚,轻则革爵,重则抄家!”
许靖央看着他:“不会,神策军一日在,我就一日威望不散,皇上不会把事情做绝,以免扰乱军心。”
威国公呼吸急促起来。
“你这个逆女,关乎全族性命大事,事到如今还敢如此冷漠!”
父女俩吵的不欢而散。
许靖央冷着脸回屋,不一会,寒露回来。
“大小姐,没追上马厚,出去时已不见踪影。”
“他走不了那么快,有人接应他?”
“定是有,否则他不敢来招惹国公府。”
寒露笃定。
许靖央闭了闭眼。
她父亲惹了个大祸,换做别人来勒索,恐怕他还没有那么害怕,一看到神策军旧部,他就慌了!
还答应别人给黄金百两,一旦被抓住,这才是实打实的错处。
许靖央深吸一口气。
“你们都出去。”
室内静下来,大敞的窗子,唯有夜风时不时吹拂入内。
她闭上眼,耳边好似又响起边关那金戈铁马的铿锵声。
当年,马厚带三千骑兵,原本在她的指挥下,要去包抄突袭敌人。
没想到,马厚路上偶遇敌方两万精兵,竟不顾军令,当即带骑兵调头转回营地。
他逃了,卖了自家兄弟,幸而许靖央带兵杀穿了敌方城池,否则,他们才是那个被敌方包围绞杀的人。
回营后,许靖央要以军法处死马厚,马厚跪在地上,苦苦地哀求。
“将军,求您放末将一马,末将家里还有盲眼阿母,家中穷苦,唯剩我一个男丁,我若死了,阿母怎办!”
许靖央:“我会替你赡养你母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