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妈妈痛哭不已。
她只比许夫人大三岁,可却比许夫人看起来苍老许多。
如今刘妈妈两鬓银发,穿着整洁的青布衫,下面一条黑裤,发髻盘的一丝不苟。
梁氏将人带到就走了,她知道许靖央和刘妈妈有很多话说。
许靖央拉着刘妈妈坐到窗下罗汉榻上去。
“刘妈妈,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?”
刘妈妈看了一眼周围,竹影在伺候,没有寒露。
许靖央就道:“这里是自己人,你尽管说。”
刘妈妈这才放心:“当年大小姐参军刚走没有半年,柔筝小姐就进府了,夫人嫌老奴碍事,把小姐这飘花院一干人等解散,更将老奴赶出了府邸。”
听刘妈妈说了,许靖央才知道,许夫人当年将许柔筝接进来以后,就开始清理许靖央在府邸里的痕迹。
刘妈妈是她的乳母,对她最好,当然被赶出府。
被赶走后,刘妈妈回到老家儋州,照顾自己的女儿一家。
她女儿都生了两个孩子了,却忽然被大夫人梁氏的人找到,说许靖央在找她。
刘妈妈二话不说,跟女儿一家交代了一声,她就坐马车千里迢迢赶回来了。
“大小姐找老奴,一定是受到了委屈,就算是刀山火海,老奴也要来的。”
看着她,许靖央委屈的泪水落下。
她很少哭,更不爱哭,但刘妈妈不是一般人,而是自幼就陪着她的亲人。
“大小姐别哭。”
刘妈妈说着,她自己却先哭了。
原来是看见许靖央露出来的胳膊上,还有两道淡淡的疤痕。
在边关她吃了多少苦,刘妈妈一想便知。
“大小姐放心,以后老奴回来了,慢慢给您调,能将身子调理好。”
“我身子很好,只是有些伤痕,消得慢。”
“得慢慢养,不着急。”
刘妈妈说。
许靖央记得她药膳做得很厉害。
一番寒暄,许靖央说了自己现在的处境,刘妈妈不由得惊叹。
“大小姐的性子就是这样好,不管遇到多难的事,都能扎根面对,迎风生长。”
“刘妈妈,你又夸我。”
“您就是这样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