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连山便放心地离开,毕竟如今城中事务实在太多,他本来一个不管事的元婴弟子,这会儿也得一个人掰成四个人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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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叙醒过来的时候,刚好是在半夜。
他们似乎在一处半山腰的位置上,他推窗就看到了天边皎洁的冷月和漫天的星子,再近一些,是师尊提着个玉白的酒壶看天的模样。
「醒啦。」
「是,弟子叫师尊担忧了。」
闻叙说完,便听到有一物被师尊丢了过来,他下意识一接,入手却是一块温润的护身玉简,这玉简他自然再熟悉不过了,师尊已经给过他两块了:「师尊……」
「给你就拿着,罗嗦什么。」
闻叙也知道师尊的脾气,就不再多言,跃出窗户后恭恭敬敬地又行了个礼:「多谢师尊。」
承微瞥了小弟子一眼,随后将手中的酒壶随意搁在一旁:「感觉怎么样?那魔种对你可有什么影响?」其实他早就检查过了,没发现阿叙体内有什么魔气残留,但魔气本就出其不意,很难说蛰伏在了难以发现的地方。
闻叙醒来就行过一遍灵气:「没什么影响,甚至金光还稍微粗壮了一些。」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。
「那倒算是意外之喜了。」承微听了,也安心不少,「那魔种已经投入诛魔大阵,约莫再过一会儿就灰飞烟灭了,至于城中的杂事,自有你宗主侄儿处理。」
闻叙:……宗主也不容易啊。
「既是醒来了,明日就回雍璐山吧,你们三个小家伙如今可太惹眼了,为师要与你雾山师伯一道去另外三城,就不回过春峰了。」
闻叙心中一动:「那魔没有吐露另外三城的阵法所在吗?」
「哪那么容易,魔的话又岂能全信!他说他是丹香一族复仇的信念所化,你就信了?这天底下能化魔之物,必是冤孽缠身,那丹香一族行事霸道,本身就非善类,当初能被算计到灭族,不过是因为分赃不均丶利益倾轧,一团乱麻罢了。」
闻叙:……难怪。
「阿叙,为师有些担心你。」
承微很少会说这样的话,但此刻这话却是完全的真心实意:「你的命格生来不凡,当初自凡人境回来后为师看到你失却命格,反而心头松了一口气,如今看来,是为师眼皮子太浅了。」
有些人,不会平白无故误入修仙界的。
他早知道这件事,但如今被再次证实,承微依旧有些说不出的挫败感。
「此番事了,前日你将魔种勾引出来,势必瞒不过一些蝇营狗苟的耳目,魔为了所谓的大业必然会对你出手……」
承微自来知道弟子聪慧,以阿叙的脑子也应早料到这般结果,不得不说,此番师徒再相见,承微有些惊愕于弟子的成长。
离开雍璐山时,小阿叙尚且还被困在迷惘之中,连他提示结婴都没半分意动,可如今呢,不仅结婴成功,竟连未来之利弊都如此轻拿轻放了。
不得不说,小弟子成长得太快了。
「弟子知晓的。」闻叙当然十分清楚,当初他在凡人境之所以那么痛快地送出命格,其实也有几分懒得插手修仙界屠魔大事的意思,彼时他还信奉独善其身,可如今他已经明白,既已深入局中,哪里还有他独身其外的可能,「这束金光既是克星,便会招致祸患,但弟子不是一个人,是不是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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