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别打了!”
只穿一条亵裤的宋卓来阻拦。
他先给了司贤一拳,怒骂“色迷心窍的糊涂鬼”
,又凑近叶星辞:“先让大家散了吧?咱们私下处理。”
叶星辞漠然置之,召来军法处的文武官吏。
他看着惶恐的司贤,又看向漫无边际、一片哗然的军队。
最终,他看到了自己。
两年前,刚刚从军,成为传令兵的少年。
少年好奇地穿梭于营区,才吃了一顿大锅饭,就赶上砍头的场面。
一个兵士,强奸民女,被处军前正法。
治军之道,在于令行禁止。
行与止的能力,取决于纪律。
战力和军纪,是一体两面。
没有军纪,就不可能有战力。
挨军棍的小错,可以戴罪立功。
大是大非面前,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“禀叶将军,军法处的到了。”
传令兵禀报。
于章远读出了叶星辞的决绝,抓住他的手臂,飞快地吐字:“打司贤一顿算了,别、别依军法惩治了。
他立过大功的,我们在渊隆关放火烧粮仓那回,他差点葬身火海,头发都焦了。
他、他多英勇,刚才还陪你劫粮草呢。
唯一的毛病就是好色,经过这次肯定就改了!”
于章远急得结巴,但一口气说了很多。
他的脸和嘴唇都褪去血色,哽咽着求情。
“想想郑坤,死在塞北,血都流干了。
我们不能再失去司贤了。
或者,让他打头阵,死在战场上也行。
别死在自己人手里,太窝囊了。”
叶星辞半垂着眼,敛起悬而未落的泪。
宋卓也留意到这决然的神情,登时慌了神,眼中涌出泪水。
他用哀求的口吻,和老两口商量:“我们认赔,赔多少,你们说个数。”
又给司贤出了个主意:“要不,你把那姑娘娶了?”
“好!”
司贤抓住救命稻草,啄米般点头,“我娶她,我负责!”
老伯啐了一口。
“就算他们原谅他、认他做女婿,也没用。”
叶星辞快速眨眼,抹去泪光。
他咬着后槽牙,用沉缓有力的声音,解释自己即将做出的抉择:
“一个兵单拎出来,可能是无赖、懒蛋、窃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