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人提笔,随手写个“心”
字。
叶星辞将纸递给根本不识字的大笨,又将耳朵附在对方并未说话的嘴边,连连点头。
接着,他正襟危坐,脸色冷峻:“我师父讲:破锅自有破锅盖,傻人自有傻人爱。
车到山前没有路,把车扔了去跑步。
请阁下自悟。”
路人眉头微蹙,怅然望天,似乎在想当下的难处。
良久,他点点头,说自己悟了,临走给了一把铜钱。
叶星辞将铜钱塞给大笨,小声说:“我帮你给你姐姐写信,用这钱当邮资。”
大笨羞赧地笑。
片刻,又一年轻男人停在眼前。
愁眉苦脸,不住摇头叹气。
叶星辞试探:“兄台是有难言之隐?”
男人摇头。
叶星辞耐心道:“是想问事,还是算命?若是看相,你这样摇,我看不清你的脸呐。”
男人兀自摇头。
叶星辞困惑地咬了咬嘴唇,也跟着摇头:“你到底有什么事?”
“我就想算算,我这个摇头晃脑病,什么时候能治好?”
那人边摇边说,声音都拐着弯,“都找不到谋生的出路,全靠父母养着。”
叶星辞心生怜悯,又将耳朵附在大笨嘴边,接着对年轻男人道:“我师父说,你该去看郎中。
父母不易,夏天时,在头上绑个扇子,给他们扇风吧。”
他没收这人的钱。
主要是,对方没给。
又坐了半个时辰,一袭飘逸的雪青布衫停在眼前,微风送来淡雅的熏香。
又来了。
叶星辞不抬头也知是谁。
堂堂摄政王,一国柱石,竟然跑到敌军占领的城池,来算命。
“这位公子,想算什么?”
他悠然抬眼。
“姻缘。”
楚翊伸出手。
叶星辞扫一眼男人掌心的纹路,下了结论:“光棍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