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说着这等堪称是大逆不道的话习以为然,那些女妓也是如此。
山高皇帝远,帝王的手伸不过来。
魏瑾喝了口酒水,“一旦整个南方彻底低头,蒋庆之随之而来的便是收税!”
“他就不怕有不忍言之事吗?”
有人眼珠子发红,“逼人太甚,当年曾有壮士一怒,令天下缟素。
如今……”
“住口!”
魏瑾喝住了此人,阴郁的看着他,“虽说这里远离京师,可锦衣卫和东厂的耳目众多。
一旦被他们侦知了你这番话,回过头抄家灭族……”
“老夫怕了吗?”
那人梗着脖子。
“你不怕,也别连累我等!”
魏瑾冷冷的道:“别忘了,蒋庆之可不是善人,谁若是以为他是善人,且去松江府,看看华亭城外的那座京观。”
众人默然。
“中原多少年未曾出现京观了?”
魏瑾说:“这是第一次,但我敢说,蒋庆之巴不得再来一次。
若是有人敢……比如说你,大言不惭说什么天下缟素,若是蒋庆之得知这番话,便会如获至宝。”
陈悦叹息,“他会藉此兴风作浪,掀起大案,把咱们一股脑儿的卷进去。”
“不能给他动手的借口!”
魏瑾说。
“等等。”
那人举起手,说:“诸位,咱们……咱们何时这般忌惮蒋庆之了?这不对吧!”
他看着魏瑾,“咱们是儒家,庞大的令帝王都只能俯首,遁入西苑的儒家!
竟然对一个年轻权臣忌惮如此。
这,不对吧!”
众人一怔。
“是了。”
陈悦捂额,“记得蒋庆之南下的消息传来时,南方诸位自信满满,都说此次定然要让蒋庆之铩羽而归。
这才过了多久……”
陈悦抬头,“我等竟然惧其如虎,,这……”
“这便是先声夺人”
那人叫做黄斌,他沉声道:“我曾听人说,蒋庆之征战时最重首战,他曾说,首战获胜,此战就胜了一半。
南方诸位却过于自信,以至于轻敌,被他一鼓而下。
松江府之后,整个南方都被蒋庆之的霹雳手段给震慑住了,一时间竟然哑然。”
“这是气势之战!”
魏瑾眸中的讥讽之意变为了惊讶,“我却错怪了黄兄。”
“我不在意这个。”
黄炳说:“若此刻无人站出来力挽狂澜,诸位,蒋庆之将会顺势压制南方。
当南方俯首时,这个天下,谁还能阻拦新政?到了那时,还有什么儒家?蒋庆之会一步步把我儒家生吞活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