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良紧紧握着手机,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片浮木,立即回覆:「沐沐,我去接你回家。」
「好。」
看到她的回覆,温良暗暗松了口气,正要问她的地址,却见沐沐的下一条消息是:「我的密码都是你的生日。」
温良的双手发抖,看见沐沐发了个笑脸,她看着那个笑脸表情,内心的不安感攀至顶峰,沐沐的电话仍旧打不通,只好不停给她发消息:
「回家再说好不好?你回来我给你煮面条吃。」
「我们以后都不找他们了,你陪我去看房子好不好?有个新楼盘挺好的,是一梯两户的。」
「沐沐,我给你买了一个特别漂亮的水晶铃铛,就放在那里等你回来拆呢。」
……
温良在公安局录笔录时,除了红肿的双眼,没有丝毫情绪外泄。她机械地听从工作人员指导填了表,办完手续后,领到了一个骨灰盒,还有沐沐的手机和她从家里带走的那只托特包。沐沐是做销售的,会买一些A货包上班用,这只上面挂着毛茸茸的兔子玩偶,是温良曾放置在玄关处给沐沐的惊喜。
她想不通那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女孩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盒子,但她知道自己刚开始规划的梦想,又一次无法实现了。
温良拿着沐沐的手机,插入电源。开机的瞬间电话一个接一个响起,简讯每分钟都在几十条几十条的增长,沐沐用心经营的抖音也在不停提示新的评论和私信。
那对夫妻还在直播,温良看完了沐沐和对方的微信聊天记录。原来早在12月14日,他们就向沐沐提出想借五十万给小儿子买房,沐沐当然不会同意。见要不到钱,他们就想靠着诬陷沐沐的热度赚一笔快钱,还联系了新闻媒体。
沐沐是在扛不住的那一天,才把网上的事情告诉她的。
「我这么好,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?」
「是啊,你这么好。」
温良记忆里的沐沐,和她染过的彩色头发一样鲜艳明亮,她的自信会让温良羡慕。能有对方陪伴,走过一段晦涩潮湿的岁月,是人生中的幸事。温良不奢想永远,却也无法接受因为这样的原因失去对方。
她想站到镜头前,质问这对夫妻,为什么要利用她想要找到父母的心情欺骗她?还有写这些报导的那位记者,他有什么证据判定沐沐就是骗子?
「你们凭什么诬陷她?」
温良像一个躁郁症发作的病人一般嘶吼喊叫,可这并没有什么用。温良控制不了自己,就狠狠地咬着手臂,用疼痛强制大脑冷静——现在不是发疯的时候,尤其是那对夫妻还在吃沐沐的人血馒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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