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易年前二十来年都是钢筋般笔直的男子,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没胸没屁股的男人硬起来。这骤然对自己出了柜,实在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。
更何况……这是个下位世界的任务对象啊。
就像是面对着一个游戏中的人物般,二人分属不同的世界,别说什么跨越性别跨越物种……这世界的鸿沟,根本就是没法儿跨越的。
戚洌死,二人便没可能,戚洌不死,自己也会马上离开,二人依然没可能。
思及此,乔易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。
我怎么会想这么多!原本我便是把这孩子当弟弟、当儿子疼爱的,二人本该情同父子,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不清不楚的模样!
他不由得心乱如麻,由内而外地慌了起来。
乔易年说不出话来,戚洌更张不开口。二人站在那儿遥遥相对,原本中间只有几步距离,可却如同被刚才那事儿划开了一道百丈鸿沟。
半晌,乔易年从袖中拿出那瓶培元丹来,一抬手,掷在戚洌脚边。
乔易年:……。
他其实不是故意的。
他本想先把培元丹递给戚洌,因为方才那一颗培元丹远不足戚洌巩固好根本。二人僵持归僵持,可也不能放任这小子难受。
可他方才心不在焉,又因着刚才的事儿闹得一手冷汗,一摸到那圆润的玉瓶,便不由得手头一滑。
那瓶子就顺着他的力道飞出去,正好落在戚洌脚边。
个中缘由,乔易年是不能直说的,只得顺着现在的情况,把这个逼哭着装下去。
乔易年暼了戚洌一眼,冷声道:&ldo;一个时辰一颗,莫要耽搁,明日天亮启程。&rdo;
戚洌站在那儿,只是盯着他看,破天荒地没像往日一般,规规矩矩地回一句&ldo;谨遵师尊教诲&rdo;。
于是这气氛便显得既冷清又凝重。
乔易年转过身去,刚走了两步,便觉得不放心。
这小子万一赌气,一颗都不吃怎么办?
虽说方才……发生了那样的事,自己此刻也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小子,可是却也做不到弃他于不顾。
毕竟操心操了十来年,早就成了习惯,远不是这区区一个吻能够抹杀的。
&ldo;叫你如何做便如何做,莫生那些寻死觅活的想法。&rdo;他顿下脚步,又开口道。&ldo;别凭白叫我白费功夫。&rdo;
戚洌依旧没有应声,不过乔易年隐隐听到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,想必是把瓶子捡起来了。
他便放下心来,走出了数尺,寻了块干净的岩石,坐上去打起了坐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