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如机械般走了回来,在他身侧直挺挺地坐下。解休侧目看去,发觉她的鼻尖与眼皮俱是微微发红。
哭了许久。
「我想对你说没事,」他沉声开口,嗓音微哑,「可我说不出来——」
「假死药还能用么——」辛晚楼出声问道。
解休沉着地盯着她,半晌,缓缓摇头。
「他若醒在棺材里了,凭他如今……你觉得他能配合么?」
「早知便该早早告诉他!」辛晚楼懊恼地抱住脑袋,「他若知还有活路,那便也不至于此……」
解休叹道:「你听我说——是他不想活了,哪怕告诉他能假死出宫……甚至,哪怕闻淙自己给他活路——他也不想要了。你以为你不学破光七式丶或是早些告诉他有假死药他便不会纵火么?任何事丶任何人都留不住他——照流雪都断了……」
解休望着她,忽而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残忍:
「他有活路,可他不要
了。」
辛晚楼松开手,呆滞地望着他。她的眼睛不算大,却很漂亮,此刻带着近乎绝望的麻木,却仿佛能将解休的灵魂烫个洞出来:
「活路不要……死路我却能陪他……」
解休悚然一惊,当她要殉情枉死,忙道:
「你莫做傻——」
「他的仇,我替他报,」辛晚楼红着双目低声沉吟,「害他的人……我替他杀。」
不是殉情。可解休心里却愈发惊慌,他竟都不敢细想此话,生怕她将此话说得更分明。
辛晚楼骤然起身,转身往玉鸾殿中去。
第122章乱梦里所以那不是一个梦。
浮生寐的浓烈香气让沈羡亭困在一场乱梦里,出不来。
他的记忆走马灯般走过一遭,凌乱如碎裂又拼接的琉璃片。梦里有许多人的脸,他想不起名字,却纷然而又徒劳地从他脑中一遍遍走过。
沈羡亭拨开眼前人群,他们便又如影子一般跟过来。他在道路尽头看到一把剑,他将剑捡起来,才看见其上繁复古朴的铭文,乃是照流雪。
沈羡亭觉得奇怪——照流雪不是已经被他折断了吗?
「剑在人在,剑死人亡——」
身后那些他忘记名字的人齐齐低语。沈羡亭骤然回头,那些人群却已消失不见。他正觉奇怪,手中「铛」「铛」几声,照流雪在他手中断作几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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