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默回答他,但不给他往下接:「酒店。」
柏耳噢了声,只好自己坐起来,装作回忆了半天,痛苦的敲了敲脑子:「我昨天干嘛了,头好痛。」
路默饶有兴致的看他:「喝醉了。」
柏耳疑惑的歪了歪脑袋,台词念得掷地有声,特别是最后几个字:「是吗,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。」
路默看向他习惯性的心虚而左右来回瞟的眼睛:「不记得算了,先来吃饭,等会凉了。」
柏耳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去,以为没事了,放心的蹭下床。
路默把牛奶温好,习惯性的挖了一勺蜂蜜在里面,递给他:「喝完。」
柏耳不爱喝纯奶,总觉得有股腥味,每次路默诱哄他喝奶都得在里面加一勺蜂蜜,这次小薛拿奶的时候,路默也不忘让他顺带捎小瓶蜂蜜回来。
柏耳一边脑海里在控制不了的循环播放昨天的尴尬,一边在心里松口气想幸好自己演技好。
等柏耳全都吃完喝完后,路默这才撩起眼皮算帐:「你昨天睡得挺好?」
柏耳点点头。
这倒是真的,他昨天一夜无梦,睡得可香。
「我没睡好。」
柏耳愣了一下,突然意识到什么,逐渐心虚的咬紧吸管,然后猛然惊醒。
醒醒,你失忆了,硬气一点,你什么都不知道,不关你的事。
他心虚的左右瞟:「是吗,你和我睡了?我不记得了,我喝断片了。」
「为了交朋友,今天要喝够,为了都健康,今天喝半缸。」
柏耳心里咯噔一下,羞耻感从脚趾头往上涌。
柏耳颤着手端起粥碗,把碗往自己脸前杵,不敢面对路默:「我有点困了,想去睡觉。」
路默编造:「你还准备扑到浴缸里喝。」
「我没有!」
柏耳猛地放下碗,誓死擀卫自己的尊严,用他说过的话羞辱他就算了,好歹是自己做过的事儿,还想胡编乱造欺负人?!
路默好心提醒他:「你喝断片了,记不得了。」
柏耳:……尊严偶尔被踩踏一次不会有什么大碍的。
柏耳咽了咽唾沫:「过去的事就不提了。」
「那怎么行,」路默话锋一转,抬眼看柏耳:「还记得你昨晚上床后干了什么吗?」
不同于刚才的脚趾抓地,被问到这个,柏耳的心跳突然打鼓,手里端着的杯子有点拿不稳,故作镇定:「什么?」
出乎意料的,路默平淡道:「我也忘了。」
柏耳看了眼路默,千言万语和好多疑问想问出口。
他明明记得,当时那么暧昧,偏偏要提这茬,要是觉得只是打闹,继续说下去还能理解成故意逗他玩,说了一半却又说自己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