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副慢悠悠的模样,讲自己的处境和状态时没有丝毫的困窘。
我玩乐队,从我开始玩的那天到以后,可以是一辈子的。生活这种事情挺复杂的,但是没有重到可以把我压死。大不了就一事无成,反正干我喜欢的事情比啥都强,没收入就活的简单一点咯,我有保险。
说完就是一阵笑。
区别在哪儿?
丁霎想不通,他惯用思维里好像这么多年的教育都在告诉他,如果一件事情在某个阶段你做不出成绩,却还想要通过它得到些什么比较飘浮的东西,那就应该算了。
因为时间禁不起推敲和蹉跎。
他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,对面是漆黑的墙面,光照不到那处地方,只有大致的轮廓。
乐队排练的鼓,贝斯,牛铃,吉他全在角落的阴影中站立。
单单是这样看着丁霎就有些艰涩。
丁霎想起了之前自己看不惯的老大哥,没演出那段时间是他给了一个热场子的机会。
那天的音乐节,他比任何时刻都紧张,到后面情绪失控,所有的歌词唱出来全靠撕扯。
丁霎唱着:垃圾,垃圾。
胡乱的划着拨片,声音算不上好听。
台下却一片片的起伏像波浪般,表演完,他心底一阵空虚,冲着下面竖中指。
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沸腾热烈那么生动,像是在骨子里迸裂开来一样。
可往下走的死寂却难以为继。
丁霎烟瘾犯了,坐在临时搭的小床边上。
整个人有些落拓,他头微仰,喉结攒动滚落,眼帘是下垂的,敛着所有的情绪,随及和烟雾一样坠落。
在唇瓣贴上烟草外壳时,他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想起了今晚那股软糯糯的触感,凉凉的,是最简单的相贴和触摸。
像小动物取暖一样。
磨磨蹭蹭的,乖顺的,小巧的。
然后女生指着他头顶,一脸痴迷的望着他,眼睛也跟着发亮,像是要望进他眸色最深处。
乐呵呵地说要摘星星摘月亮给自己。
丁霎为不自然的联想感到困惑,收敛着神情,将眉心的冗事揉开。
手机铃声适时响起,他缥缈的思绪随着跌落的烟灰一起清醒。
丁霎。
那头是甜甜的女声,透过手机话筒传进耳中。
我就在外面,你开一下门。
丁霎起身几步不到就将门打开。
月牙笑意满满的看着他,将手里的东西往高了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