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想?”叶昭杨似笑非笑,“想我们私情暗通,谋朝篡位?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
沈靖州仍是端正坐着,眉眼沉静,连伤后的憔悴都像被他压成了一种克制的沉稳。
“将军果真有胆,连寡人私行都不放在眼里。”
“实在对不住,”沈靖州这才拍拍手,“副官,备茶!”
帐外副官应了一声,跑开了。
帐中香炉未熄,云气袅袅绕在二人之间。
叶昭杨将视线落到沈靖州肩上那层干净的绷带。
“听说你伤得不轻。”
“怎么每个人都说这话?你们都巴不得我死了吧。”
“将军说话太直接。”
叶昭杨收回目光,重新靠回坐姿,语气也冷厉起来,更像是朝堂上的天子,
“我今日来,不只是看你。更是想告诉你,寡人已知崔远、李直私下联名送信给兵部,请调将军职权回收。他们觉得你此番回京,干预了太多不该干预的东西。”
“陛下知道,是户部中人害我坠马。”
“寡人不知道啊,将军何出此言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但是你如今这个位置不是你想接就接,不想干就辞了的。”叶昭杨沉声道,“就算是你负伤了,也不行。你最好是暗中还有动作,不然我不会轻易放你会北疆。”
沈靖州微微低头,像是思忖,片刻后开口:“陛下,臣一介将军,职在兵务,不在朝争,这样真的好吗?”
“为寡人做事,很难吗?”叶昭杨有些不悦,“就算是你的亲兵不可随意入京,寡人也可予你人手,你为何推脱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兵权在侧,再介政务,实在惶恐。”
叶昭杨恨铁不成钢,话锋渐寒:“沈将军,寡人不是与你商量,是在通知你!你是国之栋梁,寡人可容你轻慢一次、两次,绝不容你轻慢第三次!这次若你查不出个东西,那你就等着枭首示众,再也别想回北疆了!”
“唉。。。。。。”
沈靖州轻叹一声,心道这皇帝怎么比文官集团还着急。
他磨磨蹭蹭起身,拿过几道公文,在叶昭杨有些惊异的眼神中,一一报来。
“自臣入主军械库以来,查阅过近三年兵部物资调拨档案、军械出库入库凭证、各工坊制器出厂记录,并亲自清点弩弓库实物。。。。。。南陵工坊所造器械账目与实物不符,近三年新制弩机的出厂记录中,多批次物资实际为旧品翻修,却以新货价格列入报销清单,重复入账——”
“这个寡人知道,说些新鲜的。”
“军械库多项采买流程被人为简化,审核层级断档。”沈靖州目光下移了几行,“部分采买未走齐流程,仅凭兵部一纸急令,仓促批发,采办人无编号无落款,疑为挂名虚买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此类操作近两年骤增,臣发觉是户部审账流程与吏部监察环节中出现了纰漏。”
叶昭杨凝眸:“你为何不认为,是兵部主事主使贪墨?”
然而,刚一脱口,骄傲的女帝就后悔了。
因为她立刻听到了沈靖州非常不敬的心声——
“就是曹林提议让我管理军械库的,他给我权限让我调查他贪污腐败,神经病啊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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