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东西这东西,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乡下娃娃的后背上?!
仔细看那印泥的颜色,那笔画的韵味绝非仿造!
一瞬间,无数念头电光石火般在杜辅机脑中炸开:是他!他来了?!
那位竟然跑到长安来了,胆子可真够大的,不远处可就有朝廷军队驻扎啊!
杜辅机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,他死死盯着那个印记,半晌没有说话。
守在院门口的管家听到里面没了动静,忍不住探头小声问道:“二爷?没事吧?”
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刘管事,仗着平日几分脸面,竟也自作聪明地探头谄媚道:
“二爷?可是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拿出了什么污秽破玩意,脏了您的眼?”
“您息怒,莫要气坏了身子骨,小人这就把他拖出去狠狠教训”
他话未说完,杜辅机猛地转头。
原本震惊失色的脸上瞬间布满寒霜,厉声呵斥道:“放肆!谁让你窥探的,我方才是不是让你退下?!”
刘管事被吓得一哆嗦,还没反应过来,就见杜辅机对着院外喝道:“来人!”
两名守在门外的健壮家丁立刻应声而入。
杜辅机指着脸色煞白的刘管事,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:
“把这不知尊卑、妄议是非的狗才拖下去掌嘴!打到他再也说不出半个字为止!”
听到杜辅机这么说,刘管事彻底懵了。
他完全不明白,自己一句讨好表功的话,怎么会引来如此严厉的惩罚?
他下意识求饶:“二爷饶命!饶命啊!小人知错了!小人再也不敢了!”
杜辅机却根本不再看他一眼,只是厌恶地挥了挥手。
家丁们见自家家主心思已定,哪里还敢怠慢,立刻上前,不由分说地将哭嚎求饶的刘管事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。
很快,院外就传来了清脆的掌掴声,以及刘管事杀猪般的惨嚎。
渐渐的,那声音就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,最终只剩下一下又一下沉闷的击打声,再无声息。
同样心惊胆战的管家,此刻更是吓得体如筛糠。
他伺候杜家多年,深知杜辅机虽治家严谨,但向来注重体面,极少对下人动用如此严厉的肉体刑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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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别说还是掌嘴至不能再说话,这种近乎残忍的惩罚。
他完全无法理解,刘管事那句话到底触犯了何等天条?
他哪里知道,在那方传国玉玺面前,刘管事这话已经是亵渎皇权了,打死他都是轻的!
不立刻严惩,万一传出口风,整个杜家都可能被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处理完不知死活的刘管事,杜辅机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。
随后脸上瞬间挤出和蔼至极,甚至带着几分殷勤的笑容,快步走到不知所措的狗娃面前。
他微微弯下腰,语气温和,且带着试探:“这位公呃小友?”
杜辅机一时之间,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来历诡异的孩子:“不知不知如何称呼啊?”
此刻的狗娃,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。